“将那些箱子抬来!”
随着命帝一声令下,一众星君两人一组,将一口口木箱抬到大殿。
命帝走下玉座,来到大木箱前,看似随意地翻出一本账册,朗声念道:
“武安镇一万零三十五户今死绝八千零二十八户,人丁二万三百五十名中逃死一万二千四十五名,其镇承担四万四千五百六十两税银和万石粮米……”
“始兴镇一万六千户今死绝七千三百户,人丁三万三千一百名中逃死两万四千一百二十名,承担五万五千两税银和近两万石粮米……”
“树卅镇九千一百户今死绝七千四百一十九户,人丁一万九千二百名中逃死一万三千名名,承担三万六千两税银”
命帝每念一处,就查看一名皇族,而那些被看得皇族,要么冷汗直流,要么环顾左右,要么故作镇定。
他放下账本,平静地道:“这口箱子,装的都是河东各镇的受灾情况。”
“朕刚才念到的三个地方,是谁的封地?情况是否属实?”
三位皇族见状,只好站了出来,恭敬地站着,一言不发。他们时不时地瞥向燕王,发出了求救的眼神。
命帝看着他们,满意地点零头:“而这些箱子,写的都是各地侵吞救灾粮款的具体数目和相关人员,要不要朕念一念?”
众人面面相觑,没人敢回应。
虽然所有人都看不到命帝的脸,但没人敢忤逆他。那是睥睨下的霸气,哪怕隔着面具也让众权战心惊。
他轻轻地一挥手,星君们皆手持书本,一一发给在座的皇族,无一遗漏。
“新税制和新土政都在这些册子,你们都看看。”命帝略显遗憾地。
“朕凉德藐躬,干咎,以致臣下谋反,河东慌乱,京师震动,皆尔等误朕!”
“若大虞有不测,朕无以面目见祖先,尔等亦是大虞的罪人!”
此言一出,一些衣着普通的皇族纷纷跪倒在地,口口声声便要支持新政。
其他皇族见状,竟也是立场彷徨起来。
燕王走下台来,礼数周全地向命帝施了一礼,语气却强硬地道:“陛下,还是让拿到这些证据的正主来话吧。”
“陛下身体有恙,让他来代劳不是正理吗?更何况,他风头正劲,不出来两句,怕不是失了威严。”
“没了威严,以后他还怎么指挥倜傥啊?”
好你个燕王,话里有话啊,石元吉听罢,只得站起身来,向命帝身边走去。
在场的星君哪能听不出燕王的弦外之音,纷纷挡在燕王之前,护住命帝和木箱里的证物。
银质面具下,命帝发出一声不屑的笑:“四叔果然是心思缜密啊,好啊,那就让他来吧,到时候,你别后悔。”
面对命帝的呵斥,燕王竟是微笑以对,他看着命帝返回玉座,而石元吉无声无息地走到木箱前,燕王的嘴角自信地翘起。
石元吉以晚辈之礼,见过燕王等人,随后却没有去看木箱里的账本。
他平静地道:“燕王殿下,这次旱灾,你的钱庄赚了不少钱吧?”
燕王点零头,下巴翘着,眼高于顶,直视石元吉。
石元吉也不含糊,语气平缓地道:“我这人不善言辞,也没什么和大家商量的。”
“我要的都在刚才发的册子,只要你们支持新税政和新土政,我们便可以和气相处。”
燕王用一声冷哼打断了石元吉,阴冷地问道:“那要是不答应呢?”
石元吉不急不躁,微笑着反问道:“燕王殿下,我还是那个问题,你和其他七位王爷合作的钱庄和粮行,在这次的旱灾里,赚了不少钱吧?”
“二百万两的救灾款,到河东的也只有八十万,而这八十万,又被你们截获两次。”
“那一百二十万是各级贪污的缘故,可那八十万发到灾民手里的,又有多少?”
那些还未跪下的皇族中,有人站不住了,他们纷纷看向燕王,似乎在等他拿主意。
燕王冷哼一声,一指那些大木箱,傲然地:“你不是早就拿到有证据了吗?牛金星给你的吧,拿出来看看吧。”
护在木箱前的星君们纷纷戒备起来,要么掏出兵刃,要么凌空勾画龙纹,警惕地看着燕王。
石元吉不卑不亢地:“燕王殿下,您派人刺杀我这件事,我还没和您算算账呢,你急什么?”
燕王再次以冷哼回应。
石元吉知道此事已无法回缓,于是转身向其他皇室和气地道:
“诸位,你们和我一样,都是为了讨生活而辛劳的人,都是平时要干活的。”
“我在时候,除了在师父的教导下学习,还会种菜,喂马,做些其他事情。”
“你们名下可没有能够侵吞数十万白银的钱庄和粮行吧?”
此言一出,在场的有些皇室不住地点头,而那些嘱意燕王的七名皇室则愤恨地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