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1章 游岩少主(1 / 2)死亡成就系统首页

巫山,位于天旨山脉最东部,隶属穹州,坐落于卞京城外的西郊。

巫山北峰,位于巫山山脊之北,整个巫山的西北部,是游岩白族的族葬之地。

山上的每一颗树下,都掩埋着一具先人的骨骸!

阴风阵阵,树影婆娑,似有幽幽孤魂在四处游荡。

而此刻,在北峰的山顶却埋着一个活人,他看起来十七岁,相貌却是平平无奇,双目紧闭面色苍白,一副奄奄一息的模样。

看起来气若游丝,但内心之中却是思绪纷乱,好不热闹。

“我姓承,单名一个河字,是黄河的河,不是盒子的盒,等等这个世界没有黄河,只有洛河。”

承河捋着脑海中的记忆思量道:“好巧,居然读音重名,如果我选择了那个公主会怎样,橙荷吗?橙子的橙,荷花的荷。”

哈哈,好有趣。

承河想笑,心中却有几丝悲凉。

就在不久之前,他莫名其妙地昏了过去,做了一个注定的梦。

在梦里他变成了一个新生的婴儿,并且以婴儿的视角度过了十六年的光阴。

整整十六年啊!

刚开始的时候,他以为自己重生了,至于之前的跳伞和系统,应该只是在娘胎里的幻想而已,可事实证明,那不是幻想。

因为他慢慢的发现,他居然不能动。

仔细地说,应该是他无法控制自己的躯体,但那一具躯体却可以自己动,也就是说,在这一具躯体里有另一个灵魂在控制着身体的移动,承河只是一个旁观者。

但躯体受伤时,他同样会痛,过度劳累时同样会感到疲惫,虽然无法交流,却一直同喜同悲。

经年过后,依旧只能被动承受的承河,终于明白了过来,他是自己的过去,自己是他的未来!

自己和他都有一个共同的名字,承河!

原来这个梦是让我变成你,而你注定远去。

看着一群族人将自己慢慢埋葬,承河知道,梦醒之后,才是真正的开始。

……

自从那不明液体灌顶之后,承河的脑子越来越清明,关于“自己”的死亡,却依旧毫无头绪。

他是由于活埋,导致虚弱无力,然后就“头痛”死了?

这毫无道理啊。他们这一族,有一种神奇的能力,土息。因此族人中,只有死了会埋的,没有埋了会死的。

可是,“自己”明明就是死了,这不合逻辑。

此刻,承河的心中一片茫然,最后只能给自己定下了一个“悲惨”的死亡讣告。

但他无论如何也想不到的是,之前的承河其实是被一滴从天而降的紫色雨滴,砸到了脑壳,导致头颅洞穿而死的。

由于一切发生的太快,所以即使是继承了前者“一生”的承河,也是无法知道的。

此刻,他的头颅早就被系统修复,想来即使是猜,一时半刻也是猜不到的。

直到未来的某一天,他见到那个“顽强”的疯子时,他才隐隐的接近了答案。

未来的事还很远,先说当下。

“自己”是自愿被埋的。

挖坑埋土的几人,都是承河的亲族,而他们活埋承河的目的,非但不是让承河死,反而是让承河可以成为他们的族长。

三个月前,承父奉旨入宫,此后再无音讯,生死不知。

宫人横眉冷对,闭口不语;闲庭闹事众说纷纭,尽是无端编排,道听途说。

父亲去哪了?

承河不知道也不敢去问。

族人也不知道,也不敢去问。

大家只知道族长去了皇宫之后,就像露珠入海,不仅人没出来,竟连消息也没有飞出半分,就好像那个臃肿的身影从未进宫一般。

是身陷囹圄还是身首异处?

每一个族人的心里都在纠结着类似的问题,奉旨“采云”的工作进行的井而有序,族中的人心却在日益涣散。

群龙无首,人心不齐!

相对于寻找不知所踪的族长,安稳人心才是重中之重。

终于有一天,长老们坐不住了,他们背着成河来了一次秘密集会,然后一致决定拥立承河成为新的族长!

因此,他们把承河给活埋了。

游岩族传统,新族长在接任之前,要经历三个试炼,这第一个就是活埋。

必须独自与已去族人陪葬两旬,也就是二十天。

而且这二十天内,必须水米不进,混浊不出!

也就是吃喝拉撒睡,只允许一个睡字,前面四项基本活动,全面禁止,除了睡觉几乎啥也不能干。

然后,真正的承河就这么活生生的憋死了。

目前而言,承河是这样认为的。

“好生悲催啊。”

承河叹了口气,为死去的前身惋惜,这一点感怀持续了很久,因为他感同身受。

自从一觉醒来之后他就有种感觉,以前的那个承河其实也是他自己,毕竟同活一世。

忧愁随着时间渐渐变淡,最后在一抹笑意中烟消云散。

毕竟他不死,自己又怎么重生呢?

承河扯了扯再次干涩的嘴角,高兴的心情一闪而过,转而又是心头一疑。

游岩族天生土命,哪怕是血脉之力微弱到了极点的普通族人,都可以在一米厚的埋土之下自由呼吸。

而自己的前身身为白族族长一脉,血脉至纯,却在露出头的情况下日渐衰弱,最后还死了?

有点不对劲啊。

轰隆!

一声惊雷炸响,打断了承河的思路,他抬头望天,却被一滴雨水打中了眼睛,刚刚睁开又急忙闭上。

雨?

有了前身记忆的承河,在这一刻满是诧异。

雨,润泽万物,在这个异界却并不常见。它的出现,令承河颇为意外,却又觉得并不奇怪。

在这个世界,有一半以上的土地都是乱土。

乱土中,气候阴晴不定,土壤变化无常!

上一刻还是晴空万里,下一刻就有可能火雨漫天,将千百年的建筑灼烧殆尽。

三月前还是沃土千里,三月后就有可能黄沙遍地,郁郁葱葱的草木尽数枯萎糜烂。

卞京虽是夏国皇都,却因为某种原因,建在了这令人无语的乱土之上。

因此,在这穹州境内,单纯的雨虽然罕见,但没人可以断言,下一刻不会下雨。

此刻的穹州百姓,看着漫天雨幕,有意外也有了然。

“这雨,在记忆里,有一年没下了吧。”

承河闭着眼睛低语,雨点却早已霹雳啪啦地打在他的头上,几个呼吸间就已经打湿了他身边的泥土。

一丝丝清爽的凉意,迅速将他包裹,只是一个哆嗦的功夫,那些许凉意就已经没到了他的脚底。

“这么快就润透了?这乱土的土果然奇怪。”

承河睁开了眼,却见自己的脖子边,已经淤积起了一片水洼,并且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越积越深。

有些呆呆地承河,瞄了一眼自己的四周,顿时欲哭无泪,破口大骂道。

“埋人而已,又不是种树,你们这群注水脑的夯货!垒什么溢水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