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该用药了。”侍女端着药垂着头,掀开帘子走了进来。
韩清抬起眸子看了看樊如是专门找来照料她的侍婢,撑起身子,接过她手上的药,尝了一口,被舌尖的苦味,苦地皱紧了小脸。
索性拿开了碗里的勺子,只轻轻吹了两下,仰起头一饮而尽。
侍女接过她手上的空碗,又适时递过蜜饯。
结果韩清才刚擦了嘴,门口就又传来了响动,抬头望去,就见樊如是掀开帘子进来,嘴角不自觉地带上了笑。
“今天觉着可好些了。”樊如是走到跟前,动作自然的捏起旁边的蜜饯,顺手塞到她嘴里。
韩清被他突如其来的举动,弄的措手不及,还不待反应,唇间的手已经离开了,咬着舌尖的酸甜味,似乎还能感受到唇瓣上的触感,脸上一热。
胡乱点了点头,也不说话。
“前头是什么声音?怎么这么吵。”两人坐了会儿,韩清突然听到声吵嚷,立即转头看向一边脸色微沉的男人。
显然他也听到了外面的声响,这会眉头都要打结了,沉着声道。
“不用理会,都是些不相干的人。”
韩清凝神,看着窗子嘲讽道:“又是柳氏那边,来请人了?”
说完,她自个又觉得没意思,心头涌起一阵烦躁,将手边递来的梅子一推,便往迎枕上一靠。
说来也是荒唐,自上次暗影将她强硬接了回来,便几次三番的派人过来要人!说什么离不得她侍候,都被樊如是以她伤未好给打发了。
但现在瞧着竟愈发轻狂了!非但没将人喝退,反而得寸进尺!
“暗影!”樊如是也是不耐烦,一个妇人,搞出这么多事,沉声对着空气喊了一声,也不看地上突然出现的人。
直接嘱咐道:“将人打发出去,若再来,不许进府!”
“是。”暗影低低应了声,直接出去,也不知道使了什么法子,没多会,就将人料理了。
自此,她才好容易安稳了几日。
韩清也没多问,也该给那边人个教训。
只是总天天在床上躺着,她身子骨都要生锈了,可算是等到一日,樊如是出去了,她打发了身边的丫头,一个人艰难的从床上,挪了下来。
但……
她看着床边杵着的男人,有点心虚。
樊如是沉着脸咬牙:“脱裤子!”
韩清脸一红,但终归是没敢反驳,别别扭扭的好半晌才将衣服脱了。
不就是自个偷着下床,结果又扯着伤口了么,出点血而已,多大点事,小题大做!
况且谁知道伤口这么容易就裂了,还以为长好了呢。韩清皱着鼻子把脸埋在枕头里,默默嘀咕着。
等樊如是看到她裂开的伤口之后,心底的怒气更重了,上药的动作微微重了两分,听到人嘶的一声,猛吸了口凉气。
顿又心疼起来,虽解了气,但脸上还是冷冰冰的,给上了药后就一言不发的出去了。
韩清对他的生闷气,不置可否,但谁知樊如是这厮没多会就派人来传话,说是自个伤好前,不得下地走动。
开什么玩笑!伤好要真等到那时候还不得长毛了!臭豆腐都要捂出来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