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是想让她多经历一些事情,如果哪天我病入膏肓,不能继续站在她身旁,她也好拥有独当一面的能力。”
厉肇爵说这话的时候,语气尽量用了平常的感觉,可是心思敏锐的宋嘉茉,还是听出了这话中莫名的伤感。
“厉肇爵,你说清楚,什么意思?”宋嘉茉见他这莫名有些消极避世的态度,恨不得抬手狠狠地劈晕了他,带走,丢给言许箬处置。
“你跟我来。”厉肇爵伸手拿起一旁的拐杖,撑着拐杖朝着里屋走去。
宋嘉茉连忙放下手中的烤山鸡,起身跟上。
见宋嘉茉走了,宋青禾眼馋地看着她刚刚那只“手撕鸡”,不吃多浪费啊!
眼馋了许久之后,终于动手了。
谁知江宴一个巴掌突然拍了下来,让她想要抓鸡的手募得一顿。
“你做什么?把手上的吃掉就够你胖三斤的了。”
“哼!”宋青禾气嘟嘟地撇开头,继续吃手中的野猪肉。
宋嘉茉跟着厉肇爵进入里屋,他背对而立,从一架古色古香的橱柜里,翻出了一个小坛子。
“你在做什么?”宋嘉茉疑惑不解,她上前,打量着这个橱柜,之间里面放了许多这样的小坛子。
厉肇爵将坛子地给她,她接过。
他又走向一旁的长凳上坐了下来。
“上次我去看病,腿伤其实并没有好。”
“怎么了?”宋嘉茉忙在他对面坐了下来。
“突然复发,是因为腿疾已经深入骨髓,这个位置,医生说,检查出了不明物质,很可能是之前中枪,子弹残片留在了里面,子弹残片上有遗留的毒素,可能会导致后来发生癌变。”厉肇爵伸手指了指膝盖下方十公分左右的位置。
宋嘉茉瞪大了眼睛:“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你没听错,我腿废了,如果不把毒素逼出来,很可能转为骨癌,到那时候,除非截肢,别无他法……隐居此处,就是想用山间毒蛇泡的酒和这里常年的湿气将毒素和子弹残片逼出来。”
“这是什么偏方?我怎么从没听过?”宋嘉茉惊愕地看着手中那个坛子,原来里面装的是毒蛇所泡制的酒。
她连忙将坛子放在了旁边的矮几上,似乎还是觉得离得太近了些,便将坛子又往远些的地方推了推。
“是这里一个颇有声望的老者给的方子,许多不治之症都是他治好的。”厉肇爵看着宋嘉茉的动作,不禁失笑,伸手拿过了酒坛。
“你怕什么?那些毒蛇早已经被泡成了药材,又不会咬了你。”厉肇爵径自打开了坛子,一股浓烈呛鼻的酒味扑鼻而来。
宋嘉茉忙捏住鼻子,问他:“那你这方子到底有没有用?”
“在这里住了这些日子,不能说不见效,腿疾的确会缓和一些。我也希望自己能够快点好起来,我不想成为阿箬的累赘,你懂吗?”
她当然懂。
想当初她身负重伤,之所以不愿意回家,首先是因为对那个家的失望,其次却是是想要逍遥自在,而还有一个原因,就是不想成为任何人的拖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