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夏走的气势汹汹,方才那些故意不开门的下人们眉头一皱顿时撸了袖子准备大干一场。
一个偏远村子来的村妇也敢在大司马府撒野?这是不想活了?
他们虽说是仆役,但是出身不知道好立夏多少倍,所以才会这么肆无忌惮。并且,有曹嬷嬷和汪芷兰的授意,他们做起来更加的毫无压力。
谁娶妻还不讲究个明媒正娶,门当户对的,大司马对一个村妇,怎么也对不上不是。
谁知,立夏看也不看他们,径直走想了书房的方向。
这又是闹的哪一出?
刚刚撸、起袖子的几个人,又默默的把袖子给放下了,悄悄的跟了上去,看看到底要干什么。
妄念依旧是笑眯眯的跟在立夏身后,好像一副看热闹不怕事儿大的样子。
“施主慢行,贫僧方才看到汪施主去了书房。”
闻言,立夏的脚步顿了一下,好整以暇的笑了一声继续往前走。
妄念还在那里喋喋不休,立夏却不接话,只管往前走。
不多时,就已经到了书房门口,妄念适时止住声音,却听见里面的声音传了出来。
“去年收成就不太好,所以户部今年最是捉襟见肘。但这都是明面上的,前两年收成不错,而且去年南方的收成是可以的。所以北方几个城镇不行,并不能影响整个户部。之所以户部捉襟见肘,主要原因还是地方官员办事不利,贪污腐败。”
说话的是汪芷兰,立夏一听到她的声音瞬间停了脚步,静静的站在那里。
“我就说明明不是所有地方都在减产,怎么可能户部如此贫穷。”接话的是王三,他跟汪芷兰似乎隔开了一定距离,但是话语中却并没有原来那么的疏离和生分。“户部穷,还有一个原因,是不是最近用银子的地方比较多?”
“确实,年前皇上身体抱恙,拨了一笔银子到护国寺修建佛像,足足用了八万两。祈福又花了一些,过年宫宴又是一些,再加上年后还有外国使臣来贺陛下五十整寿,户部不可能不把这笔银子先预留出来。”
里面的事情立夏听了个大概,却没听懂到底在说什么,沉默了一会儿,她转身就走。
妄念连忙跟上,继续喋喋不休。
“施主,我护国寺虽然只收男徒,但是后面却有个清月庵是收女徒的,需要贫僧为您引荐么?”
“据贫僧所知,清月庵内斋菜味道不错,一定符合施主您的口味。”
听到这里,立夏停住脚步,好笑的看着妄念问道:“男女授受不亲,你一个和尚跑到庵堂做什么?”
“贫僧只是过去讨论佛法,施主狭隘了,有道是色不异空,在贫僧眼里,一切都是云烟。”妄念说的煞有其事,立夏却半信半疑。
这和尚怎么看都有点花啊。
想起这个,立夏忽然开口问道:“和尚,我问你,你们是不是经常帮善信排忧解难?”
对于佛教,立夏知道的不多。但是她依稀记得天主教是可以向神父忏悔的。
如果这些忏悔的人中间有掮客,立夏是不是就能跟青、楼搭上线了?
立夏的想法是那些豪门大户的生意目前来说是做不了的,但是买得起的人生意是要争取一下的。她的衣服价格普通百姓接受不了,豪门大户看不上,但是有钱、讲究又能拉动知名度的人也不是没有。
立夏看中的就是青、楼红尘女子的影响力。
就是可惜了,立夏初来乍到,没有这方面的门路。
“那是自然,不知施主是否也有忧虑需要贫僧帮忙?”说着,妄念似乎又打算拿出佛珠。
“那你知道什么人做青、楼生意么?”立夏快人快语,也不藏着掖着。
被立夏的话惊了一下,妄念一直似笑非笑的脸足足僵了好一会儿,然后才慢悠悠的说道:“施主,贫僧真的是清清白白的小和尚……”
“我也没说你不清白啊?”立夏被妄念给逗笑了,拍了拍他的肩膀让他放松,自己则一边走一边说道,“京城的生意不比镇上好做,这里成衣铺子多,款式也新颖,所以我想活下去,想把生意做大,就必须拿下京城这里的市场。”
“唔,贫僧明白了。”妄念了然的点了点头,“青、楼的事情,贫僧属实不知,不过施主可以问问慕施主,她或许知道。”
翻了个白眼,立夏觉得妄念不如不说。慕南妤一个姑娘家家的,怎么可能知道青、楼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