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进院子皆是青瓦红墙,雕梁画栋,尽是精致,昨晚下了一夜的雨,雨珠滴落在肥大的芭蕉叶上,弹了一弹,滚落在地上,混进了泥土里。
屋内桌子上放着一个针线筐,里面的帕子上绣了一朵初开的荷花,栩栩如生。紫金小兽香炉,燃着袅袅青烟,给房间的主人添了几分意境。
雕刻着复杂的海棠花纹的床,挂着四角流苏纱帐,里面隐隐约约拱出一个小丘,两个丫鬟轻轻地打着扇子,其中一个大点的丫鬟疲惫地打了一个哈欠。
“露秋姐姐,你昨夜守着姑娘一晚上没有合眼,要不你先去休息一下,等姑娘醒了,我再叫你。”穿着浅青色衣裙的丫鬟对一旁的面带倦意的紫衣丫鬟说道。
“不打紧,姑娘这几日染了风寒,一直发热,昨夜好不容易退去,要是再发热了,可怎么了得。”露秋稍稍年长,面上难掩焦虑。
“是啊,这姑娘都睡了一天一夜了,大夫说这会子该醒了,怎么一点动静也没有。”浅青色丫鬟打着扇子,看着床上熟睡的小人,关切地说道。
“真是一群狗眼看人低的腌臜货!”一个身材高挑,身穿桃粉色衣裙的丫鬟,气冲冲地走了进来,愤愤不平地走了进来。
“景春,你不是去请大夫了吗?大夫呢?”
“别提了。”景春气呼呼地说道,“三房管事的妈妈说,五小姐昨夜着了凉,半路劫走了大夫,让大夫去了樊芸苑。”
景春心疼地看了一眼床上的人,“老爷夫人不在京城,这个时候,二夫人回娘家还没有回来。老夫人偏心三房四房,平日里找茬也就算了,现下连个大夫也不给,这是要把姑娘往绝路上逼啊。不行,我得再出去找一个大夫,哪怕是求也得求来!”
话音刚落,便听到床上的人嘤咛一声,发出微弱的声音。
露秋惊喜地叫了一声,“姑娘醒了。”忙打开纱帐,只见床上的少女慢慢地坐了起来,娇憨地揉了揉眼睛。
“露秋……”苏晴落喃喃地叫道。
“奴婢在呢。”露秋笑着看着少女,“姑娘这几日染了风寒,一直发热,一直昏睡醒,可把奴婢几个担心坏了。”
“姑娘喝水。”浅青色丫鬟端了一杯水过来。
景春则兴奋地双手合十,嘴里念念有词,“谢天谢地,让我们姑娘醒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