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安河对此也没什么怨念,一路走来陈泽也经帮了他很多忙了。
但一旁的霍香,怨念很大,站起身来,隔着马车顶,指着陈泽:“你还是不是这个车队的?有没有一点同情心?这些可都是人命,你竟然放任不管?”
陈泽听着霍香的正气之言语,缓缓的道:“大家半斤八两,你要是同情,大可以帮他们。况且我只是个过客,也不是这个车队的人。”
霍香气急:“你…你…”
陈泽翻了个身,伸了个懒腰,继续道:“在而且,这些人出发的时候,在上京那里,他们就都已经是死人了,报酬是丰厚的,但也不是那么好拿的,怪我清的差不多了,还想我来?”
霍香看了看一旁沉默不语的萧安河,又隔着马车顶瞅了瞅陈泽,下定决心似的开口道:“你不帮,我帮。”
陈泽闻言,嗤之以鼻的笑了笑:“行了,别的那么伟大,你不过也是为了余耀,为了太后一党,而且,你得援军也应该快到了吧。”
萧安河一惊,直视着霍香,原本以为遇到了一位正气的美女,没想到也不过是为了余耀,为了争夺皇权。
一切被挑明,霍香脸色一红,眼神变得缥缈起来,东看看西看看,躲避着萧安河的直视,也不回陈泽的话,马车内为之一静。
萧安河叹了口气,自嘲的笑了笑:“为了一个余耀,死的人还不够多吗?”
话语间尽是不解和不甘,不解的是皇权就那么重要吗?不甘的是能力卑微不足以改变局势。
霍香闻言一愣,点零头:“当然重要!”
萧安河喝了口茶,直视着霍香:“那里重要?重要在那里?”
霍香闻言,开口想要出答案,却发现这一刻就连自己也不知道皇权重要在那里。
萧安河飒然一笑,淡淡的道:“皇权,不过是皇室控制下的权柄,名正言顺的控制下的权柄,至于我们,不过是权柄之下苟延残喘的棋子,比百姓又能好到哪里去?”
“卫子平,为了一个什么子承父业,毅然决然进了锦衣卫,结果呢?得到了什么?不信任,塞到了我这个危险人物的身边,如今被派出来送死。”
“尚河呢?不过是为了退出锦衣卫,却被追杀,最后迫不得已接受了这个送死的任务,还不是为了退出锦衣卫。”
“我呢?我又是为了什么?我不过是为了找到我的母亲的一些下落,结果呢?被那群该死的朝廷走狗拉入这场棋局,等我想要退出去的时候,却猛然发现,我已经在这座沼泽地里越陷越深。最可笑的是,害我的人丢给了我一条救命绳索,我顺着绳索不断地爬,我以为我出来了,我以为他们还算善良,结果我却发现,我不过是从另一个沼泽地,爬进了一个更深的更大的沼泽地。”
“你呢霍香姑娘,师傅一口令下,你提刀来杀余耀,结果发现高手坐镇,又转头去完成皇后一党的任务,最后呢?不过是逢场作戏,一颗稍微重要一点的棋子,一颗被迷雾迷的不知东西的棋子可悲可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