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脏兮兮的我,向来泼辣的她依稀是哭了。
辗转了几趟车,她把我带回了家。那种惶惶的感觉便消失了......
白天,一在生火做饭,烟就呛死人的厨房里吃饭的,是她;晚上帮我掖好被角,锁住我的手脚,免得我一将手或脚伸到被子外,就咳嗽的,是她;别人来看春节,没记得给我带一箱奶,就把别人送的礼扔到门外,不允许别人瞧不起我的,是她......
只是生怕我出危险,她从来不允许我和别的小伙伴们一起玩耍。
这天,她农作出去了,将熟睡的我锁在屋内。
我睡饱了便醒来了,踢踏着鞋子,揉了揉眼睛。将锁住的门推开一道缝隙,尝试用摸来的钥匙,从内而外开门。
多少次尝试无果,我开始求助过路的人。
每当有人从门口的泥巴路上经过,我就会挥动穿过门缝的手,喊道:""喂,有没有人给我开开门呀?”我想出去玩......
同村的一个哥哥看不过去,顺手帮了我这个忙。
于是,我便像出笼的小鸟奔向外面的世界。可还没逍遥快活一会儿,就被响遏云霄的吆喝呐喊声唤回了家。
村上村下、村里村外都回荡着她嘹亮高亢的喊声。
""雅,回家吃饭了了了......”
我顿时垮了脸,自由轻快的心情不复存在。哎,又要回家了......
待到上小学了,认识了一帮小朋友。一同听温柔尽责的陶老师讲课,课间一起玩游戏。挽石子,老鹰抓小鸡,跳绳,工兵踩地雷,弹子摆摊......一切都很有趣。
中午,他们还有一项特别行动。
匆匆吃好饭,悄悄拿塑料袋包起一点饭菜,带到他们的秘密基地。
那里,每个人都收养了一只小奶狗。
在长年外出打工的一家人门前,他们用砖头给它们砌了房子。床,橱柜,树叶铺成的床垫和遮光帘一应俱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