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钧载着李显拔地而起，扶摇而上。甚至隐隐传来一阵鸟鸣之声，一道三足金乌的虚影将两人覆盖，抵消了那种无处不在的压迫。

四周罡风凛冽，黑色雾气弥漫，犹如没有尽头一般。而这些黑色雾气，竟然全部都是鬼气怨气，其浓郁的程度，已经不下去天鬼王本身了。

就是不知这些是亘古存在，还是因为道钧将太华注入了不周山。

但李显明白，道钧要做的大事跟不周山有关。

……

不知飞了多久，两人终于来到了顶端。这里是一片平坦的黑色地界，没有一丝生机，有的只是无数繁复的符文阵法。

李显对阵法的认知有限，但隐隐也能看出，这些阵法其实是以封印为主的。

两人落到地上，只见道钧脚下涌出青莲宝座，接着又是无数符文自青莲中涌出，开始融入不周山中。

“只要我要干嘛吗？”道钧笑问。

李显打量四周的目光收了回来，“先是萧守正即将完成降神咒的时候，你突然剿灭魔教，现在又收集了发动降神咒所需的东西。很明显了，你想启动降神咒。”

道钧点了点头，算是承认了。

“魔教历史悠久，其中某些诡异手段连我都未曾听闻，所以魔教必然有其传承。可能是来至上古时期某个隐士，也可能来至不朽族。”

“不朽族到底是什么？”

再次听到不朽族这个字眼，李显想到了天鬼王巢穴里，那壁画上让万族臣服的场景。

“你算是问对人了。”道钧长出一口气，说道：“如果你问别人，别人会告诉你，不朽族是远古统治者，统御万族。”

“难道不是？”

道钧摇头，“他们确实统御万族，这一点没错。但人们不知道的是，不朽族其实就是人族。”

“什么？！”李显惊讶得张不开嘴，“不朽族就是人族！”

“是啊，一开始我和你一样意外。”道钧望着天空，此刻所谓的云朵已经在很下方的地方，所以天空格外澄澈，繁星满天。乃是世间最奇妙的景色。

“不朽族就是人族中那些掌握了修仙资源的人类，他们把持了一切上升通道，奴役那些修行本领低微的族人，还有妖兽。”

李显听到这里，不免多想了一些。

道钧似是猜出了他的心思，点头说道：“没错，像极了如今的四正名门。他们也把持了世界大部分的修炼资源，只要假以时日，也会成为新的不朽族。”

“可是，那又怎样？”李显看着道钧，“即便四正成为新的不朽族，你还是化神真君，永远站在这个世界的顶端啊！”

是啊，蝼蚁的生死，高高在上的化神真君怎么会在乎？

“你忘了让你混入魔教时说的话了？”

“为百姓苍生计，为公道正义，天下人心，虽千万人吾往矣。”李显缓缓道出当日在仙城时，道钧说过的话。

可是那些话不是忽悠他的吗？

“我是说真的。”道钧正色，“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