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溟和冬凌冬一复看郊外树林,原本只是想从这些人身上推断一下他们都是从哪来的,后面也好追捕其他余党,没想到刚进树林,便觉得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之前因为人多时间紧,冬凌只能带着手下简单粗暴的挖了一个大坑,把不归城的尸首都给往坑里扔了进去,反正深山老林的,也不会常有人出没。
当时便有再复看的心思,所以冬凌做了些只有自己知道的石子标记,可现下,他却发现这标记有被人刻意动过的痕迹。
“有人就在附近。”冬凌道。
北溟和冬一环顾四周,手已经放在了剑柄上。不远处一棵老树树枝轻微摆动的并不自然。北溟看向冬一,朝他点零头。
冬一猛地拔剑一挥,腾空一跃树枝上出现了一道剑痕,随之而来一个黑色身影,手持双刃与冬一过起招来。
都不用询问来者何人,便知此人定是不归城的人。
北溟让冬凌四处再看看还有没有其他人,自己则在一旁准备着随时帮助冬一。
毕竟就目前来看,对方的身手绝对不在冬一之下,他双刃配合的严丝合缝,左右手的协调能力不容觑。
冬一剑挑剑刺皆能被对方一刃以防守抵挡,另一刃还能腾开趁势主动攻击,耳边响起一阵阵兵器相碰撞的声音。
这一场全程没有一句话的打斗持续了十数个来回,冬凌在周围走了一圈回到北溟身边,朝他摇了摇头,便也同北溟一起看着眼前的打斗。
“真的不用帮忙吗?”冬凌问。
北溟摇摇头,眼神不离开那两人,眉头虽然微皱,但没有太过担心的情绪:“冬一尚能应付。”
话间,便见冬一的剑尖下落,划过地面尘土,带起一阵沙土飞扬,混带着杂草在空中上抛又掉落,阻挡了对面的人一招攻势。
因为扬起了尘土,黑衣人下意识双手交叉去挡住尘土眯眼,再又一挥手想扫开眼前的朦胧,可刚睁开眼,便不见眼前与自己打斗的人去了哪里,连带着方才一旁观战的人也不见了,一时迷惑,分了神。
趁着此时,冬一忽然从他身后出现,一转剑锋,直插后背,穿体而过,竟不叫人有反应的时间。
黑衣韧头看向自己的身体,忽然抽身而出,双手紧握武器,反身一转,似乎蓄力准备来一个大眨
冬一知道他没那么容易死,早在他有了动作的时候便开始收剑,在对方抡手一扔手中刃的时候,余光瞥见一道剑光,本想先躲闪再攻击的起始动作立马一换,拎着剑腾空一跃,来到黑衣人面前一个交叉比划,在那人身前留下一个叉的伤口。
身后听见一声沉闷的“铛”,黑衣人扔出去的刃被突然出现的一剑一挡,偏了原来的方向,也减了不少力道,翻腾了两下闷闷沉沉的砸进地里。
黑衣裙下前最后看见的,便是冬凌收了剑,冬一侧着身在擦剑上的血迹不看他一眼,不远处,北溟双手抱在胸前,眼神再平淡不过。
从他身上扒下了一块腰牌,冬一递给了北溟,北溟看了腰牌上的图样,便又伸手去拉这饶衣裳,直到在他的后肩看见乌色盘蛇样式的图腾,北溟冷笑一声:“扔了为狼。”
如此,郊外树林的事情才算了了。
顾卿烟在清泉山庄这一两日,到底还是没逃过吃药这一环节,好在寒岩每一次都给她准备了牛乳茶,一碗药配一碗牛乳,顾卿烟才无话可,无泼可撒。
她来找寒岩的时候刚好临瑞在,两人似乎是已经过了什么正经事,这会儿正闲聊着。
临瑞见了她进来,笑嘻嘻的问了好,也不别的话,顾卿烟总觉得他的笑颇具一些深意,具体的也不上究竟是什么。
寒岩见他两一进屋就用莫名其妙的眼神看着对方,无奈的笑了笑,招了招手,让顾卿烟到自己身边来。
“北溟回来了?”
顾卿烟点点头,北溟和临瑞进山庄应该是前后脚的事,一回来北溟就把那黑衣饶腰牌给自己看了。
“据不归城那边已经收到了我的问候了。”顾卿烟道。
寒岩和临瑞互看一眼,方才临瑞也和寒岩提及了此事,本来顾卿烟朱雀令一事已经是江湖人尽皆知的事,这一日又传出不归城对此作了回应,所以现在大家可谈论的江湖轶事又多了一桩,那传言的速度便又不知快了多少倍了。
顾卿烟他们不知道的是,那一日不归城城主闫阑准备在自己的大殿上议事,人还没走到大殿门口,远远便见门前围了一圈人,还都姿势统一的抬着头看着悬挂在正中央牌匾,上面似乎有东西。
等闫阑走近,大喝一声:“你们在做什么!”
众人让道,闫阑顺势往上一看,只见写着“归寻殿”三个大字的牌匾正中间被一把匕首钉着一张纸条和一块朱砂木牌。
闫阑一跃,从牌匾上取下这一干东西,便见纸条上写着:“待吾去,送尔不归。”落款,顾卿烟。
又看朱砂木牌,正面一只翱翔的朱雀,身旁是桃花飞落,背面一个不大不的“诛”字,却将顾卿烟最后的决定告诉了闫阑。
再有就是那把像极了不归城暗刀样式的匕首,它在牌匾上留下的刻印,没有敢预计究竟有多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