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钊素疼爱妻子,见袁夫人面色有些忧郁,便唤过身旁下人,让去打听是哪传来的声音,可否邀请一见。那家奴听罢,出去打探去了,大约过了两刻钟,家奴回禀:“回老爷夫人,那画舫就离咱们不远,方才已着人去问,弹琴的应该是位姑娘,是不会友不受邀。”
袁夫人听罢,一丝丝失落,轻叹一声道:“罢了,也不便勉强,只是我这书写一封,你替我转与那姑娘。”
罢,走到桌前,写了一封简书,大致意思乃:我是南岭人,离家多时,许久不曾听到家乡的调琴曲,今日偶听姑娘弹起,一时思乡之情难抑制,遂才贸然请人去请姑娘,还望姑娘见谅。若今日之后姑娘仍在簇,明日可否于临江楼聚,权当为今日唐突道歉。
袁夫人写完,折好递给家奴,家奴接了信便又出去了。不一会儿功夫,家奴快步回来,脸上带着笑意,:“老爷,夫人,一会儿那姑娘便过来。”
另一边,顾卿烟第一遍听闻那画舫来请人时故意摆摆手拒之门外,素心还不解,后来见那一封简书,素心更不明白顾卿烟怎么就同意了,这时只听顾卿烟道:“我若他一邀就去,袁钊在看见我时便会有几分防范,别忘了,咱画舫亦是私人画舫。”
完讲那简书递给素心,“袁夫人是南岭人,我若也是,两个人在异乡见面是不是又更合理一些?”素心似乎懂聊点点头,按习惯将简书置于烛火上,不消一会儿,只剩灰烬了。顾卿烟背过身去摘下了面具,换上掩面的流苏,这样看上去攻击性少了许多。
自己抱上琴,往出去了,素心想要跟上时却听顾卿烟吩咐道:“我们回来的或许会快一些,大家都累了好几日,我们都管家,你可要准备好东西好好犒劳大家噢,等我们回来。”完,顾卿烟歪头一笑,素心心中尬笑两声,眼前的主子,无法形容啊。
顾卿烟来到袁钊面前时,看见了袁钊四下考量的眼神,微微扶身问了好,就听袁夫人了话:“这番唐突了姑娘,还望姑娘见谅。”
顾卿烟接话道:“夫人客气,原先不知夫人亦是南岭人,故而拒绝了。”
“这么,姑娘也是南岭人?”问话的是袁钊,他总觉得眼前的女子在哪见过,但又不上来。
顾卿烟点点头:“教我琴的师傅是南岭人,可是前年仙逝了。”边边做伤感,“以前师傅常在灯节抚琴,如今她去了,我便也有这个习惯了。”
顾卿烟带过了她为何出现在这,袁夫人听罢,又见顾卿烟楚楚可怜之样,心生怜悯道:“姑娘的南岭曲已是有九分像了。”
顾卿烟回以微笑,心中暗自庆幸师傅千花羽真是南岭人那会儿学了个七八分,这回也练了半月了,方见这成效。
后来也没再什么,顾卿烟扶起琴,袁夫人合着调哼起那词……一曲终了,袁夫人一解思乡情,便开始觉得身上乏力。
顾卿烟坐在琴旁,并无离去之意,只静静看着眼前的二人,突然一笑,袁钊的话也在同一时间落入耳中:“你究竟是谁?”
“袁大人方才不问,这都一曲结束才想起来,是否太晚?”顾卿烟依然坐着没动,不过那楚楚可怜之状却是再无半分。再看看袁夫人,不知何时,已靠在袁钊肩上,闭上了眼睛。
“你是谁?对我夫人做了什么?”袁钊惊讶于眼前女子竟喊自己“袁大人”,顾卿烟将手搭在放琴的桌上,寻了个舒服姿势,这才开口道:“夫人不过是累了,睡着了。”
顾卿烟只回答邻二个问题,袁钊看着眼前女子那风轻云淡的表情,不由被激起怒火:“你到底是谁,来做什么?你既知本官身份,边应该知道后果!”
顾卿烟呵呵一笑,不屑地:“后果?什么后果,我只知道我要你的命。”
袁钊没想到顾卿烟竟一点都不怕,便想着不能来硬的,语气缓了缓,道:“这位姑娘,袁某一家想来与姑娘无冤无仇……”
顾卿烟摆摆手:“袁大人此话差矣,有仇,还是不能放过的仇。”
顾卿烟顿了顿,外面传来一点点动静,他们都听见了,可顾卿烟不管,继而道,“十年前,云鸾长帝姬府千纸阁一场大火,削弱了长帝姬势力倒是给袁大人烧出一条光明路啊。”
顾卿烟一句话,将袁钊思绪带回了十年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