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上,他也还没有想好,如果找到乔绵绵后,他会做什么。
他不想去想太多。
未来的事情走一步算一步。
现在,他只知道自己很想她。
就算不能马上见到她,但知道她在哪里,也好。
“先去查吧,她未必就和这个韩慎言在一起。”厉曜深淡淡道,“给我查清楚这个韩慎言,他的真实身份不可能像表面上看到的那么简单。”
“是。”卓凡恭敬的点头,离开卧室。
房间里重新恢复到一片宁静。
厉曜深轻咳了几声,离开懒人沙发,赤着脚,脚步缓慢的走进更衣室。
打开门,率先映入眼帘的就是一件染血的浴袍。
是那天晚上在度假山庄,乔绵绵刺他时,他穿在身上的。
上面有一个大大的窟窿,表面是已经干枯的血迹。
他凝望着这件浴袍,心情如同过山车,跌宕起伏,起伏不定。
恨吗?
多多少少是有的。
但在得知自己五年前确实撞了乔家父母的车后,那些恨,就渐渐散开了,取而代之的只有怜惜和愤懑。
同时还有不甘。
为什么,为什么五年前撞上那辆车的偏偏就是自己呢。
为什么要在他和她之间,横亘着这么一条跨越不过的仇恨。
这世间,有很多仇很多恨,都可以消弭,唯有这杀父杀母杀兄之仇,是不能忘的。
手指停留在那个血窟窿上,墨黑的瞳,静止,陷入无止无尽的深渊中。
一道脚步声朝卧室这边靠近,厉远山出现在门口,恰好厉曜深从更衣室里出来,父子俩打了个照面。
“我刚才在门口看到司瑶了,当初,你在游轮上当众悔婚,让她下不了台,现在,她还能这样不计前嫌的每天过来看你,要我说,司瑶比那个乔绵绵要好一百倍。”
厉曜深麻木着一张脸,没有回答。
厉远山摆出长辈的架势来,“以前,你要和乔绵绵在一起,我也允了,但现在,发生了这种事,如果你还想着她,那你就是犯贱。天底下的女人,难道都死绝了吗?还是说这个乔绵绵长得倾国倾城,以至于把你迷得这么神魂颠倒的?你给我清醒点吧。”
见厉曜深半点反应没有,厉远山来气。
“这次,你也是运气好,才能从鬼门关里出来,要是再差那么一丁点,你就一命呜呼了。我不管,你现在也老大不小了,就算看不上司瑶,那其他家的名媛千金,你也得给我去处处。”
厉曜深终于有了反应,目光轻飘飘的扫向厉远山,“行,那你去给我安排。”
说完,他径直从厉远山面前走去,重新坐回到靠窗的那个懒人沙发上。
厉远山愣了片刻,过了好半响,才回过神来,激动的阔步走到厉曜深跟前,“你同意家里给你安排相亲了?”
厉曜深轻微一笑,“不是您说我已经老大不小了吗?既然是父亲的意思,我身为儿子,自然是听从的。”
厉远山噎住。
这么顺从的话,他倒是第一次从厉曜深嘴里听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