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

方云先是来到前天住的酒店，把退房手续办了……不知道是不是换班了，他并没有见到杨桃，也就没有打招呼。

然后来到公司，约见了XD公司的周总。

对方提供了很多公司内部材料，并详细讲述了，为什么会怀疑运营部经理高雅文，出卖了公司的机密情报……

“请恕我直言，这些材料，一点意义都没有。”

方云快速浏览过材料，心中一点点建立起了各种数据模型，很快摇头：“从这些材料里，我能找出你们公司运营部的很多问题，却基本都是虚假报销、部门经费用途不明之类的小问题……但不可能看出高经理，是不是出卖了公司机密！”

“事实，这种事情，也不可能从文件看出来！”

他没有客套的意思，展现出了一个咨询顾问的专业和效率：“所以周总把这些材料给我看，是另有其他想法吗？”

“这么快？”

周总有些惊讶于方云的速度和效率。

更惊讶于方云的年轻。

但可能是乔卫东跟他强调过这一点，所以他在愣了一会儿之后，就回过神来道：“是的，正如你所说，出卖公司机密这种事情……很难查！”

事实，这就是困扰他和公司董事许久的问题。

出卖商业机密，一手交钱，一手交信息，交易完成之后，只要不傻，就会将通话记录、邮件记录之类的所有痕迹，都删的干干净净，在那之后，更是再不会有任何往来。

所以，如果不是当场就抓住……

很难找到证据！

更别说在事发许久之后的现在，给高雅文定罪！

因为高雅文的银行账户里，没有出现任何不明来源的大额资金！

也就是说，如果真是她出卖了公司机密，要么就是通过某个局外人的账户收款，要么就是收的现金，而后者的可能性无疑更大一点……

但根据暗中的调查，高雅文一直没有动过这笔钱。

搞得周总甚至觉得自己，怀疑错了人。

这种情况，除非找到买家，很大可能是FY公司的某个高层，让他指认高雅文，否则……就只能等高雅文自己忍不住，动用那笔来历不明的钱，露出破绽！

“但我们哪有那么多时间和精力，浪费在这种事情面？真要闹大了，公司内部人心惶惶，怕是还要陷入内乱！”

周总感慨道，眉宇间泛起一抹忧愁：“不瞒你说，高雅文的级别说低不低，但要说是高层，也谈不，只不过是运营部负责的事情比较多，让她刚好知道了那个机密，而那个机密……又比较重要，这才被对手钻了个空子，打了我们一个措手不及罢了！”

听到这里，方云已经隐隐明白了。

XD公司因为这个机密被出卖，导致市场份额大幅度缩水，面对FY公司的恶性竞争，现在内部怕也是焦头烂额。

以至于根本没有多余的精力，去处理高雅文的事情。

“所以周总的意思，是想让我从这些材料里，找到那个高经理的某些问题……最好是账目的问题，然后以此为理由，把她开了了事？”

方云其实有些意外。

要知道昨天通电话的时候，周总的意思，还是全力调查高雅文的事情，然后以此为契机，挖出FY公司的买家，告他们一个不正当竞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