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非晚安静站在一旁,看着墓碑上叶长林三字,许久轻笑一声:爹,大哥来看你了,该安心了。
“瞎想什么呢?”额头被人敲了一下,叶羡渔已经站起身。
叶非晚陡然回神,却见自己身边的封卿以及叶羡渔身侧的玄素都不知何时不见了人影。
“怎么?”她疑惑。
“你我二人陪爹说说话。”叶羡渔懒懒道,而后俯身坐在了坟墓前。
叶非晚顿了下,随之坐下,手轻轻抚摸着墓碑:“说什么?”
“说说某人曾离京两年,都不曾找我一事。”叶羡渔没看她,声音分外平静。
叶非晚怔愣,看向叶羡渔,良久低声道:“你生气了吗?大哥?”
“我生什么气?”叶羡渔气笑了,“你这个累赘,不找我我轻松还来不及呢,怎会生气?”
那你别笑得这么吓人。叶非晚腹诽一声,终不敢说出口,只垂头默默道:“我那时……怕封卿迁怒于你……”
“你以为你大哥怕死?”
“自然不是,”叶非晚忙道,“我也不想被封卿找到。”她若去了扬州,定会被封卿寻到的。
这一次,叶羡渔静默了下来。他一直都知道,这个妹妹是个死心眼的,喜欢一样东西,很少改变,哪怕那样东西,着实不是什么好东西!
沉静良机,叶羡渔突然开口:“三年前。”
“什么?”叶非晚不解。
叶羡渔以袖口擦拭了一下墓碑上莫须有的尘土:“封卿得知叶家掺和夺权一事,是在三年前,拿到我帮助三皇子证据的书信,也是在三年前……”
整个叶家,全在封卿的一念之间。
可是,叶家得救了,封卿甚至派人将一切证据都毁灭了,只是没想到……彼时还是太后的曲烟会从三皇子处得到一封书信。
叶非晚满眼错愕:“你是说,封卿那时便知道……”
“是。”叶羡渔颔首。
他一直以为,封卿对非晚是没有男女之情的,当初离京时,他也想过带她离开,可是封卿的做法却让他打消了这个念头。
“可……他为何要护住叶家呢?”叶非晚低声呢喃。
脑门却又是一痛,叶羡渔在她额头重重敲了一下:“这么笨,出去别说是我妹妹。”
“什……”叶非晚刚要反驳,下瞬陡然想到什么,震惊睁大双眸,“你是说,他那时便……”对她生了好感?
可是,怎么可能?那时,封卿还只是封卿,和前世今生全无瓜葛。
“嗯哼。”叶羡渔低应一声,侧身靠在墓碑上,姿容懒散:“你呢?对他什么感觉?”
“我?”叶非晚又呢喃。
她知道,自己这辈子也许再也无法喜欢别人,可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她对封卿,仍存有几分忌惮。
叶羡渔望着她,下瞬轻描淡写道:“既然不知道,明日便随我回扬州,想好了再说。”
“我不……”叶非晚几乎立刻应声,声音却戛然而止。
她心中很清楚,她对京城,有牵挂,而牵挂……在宫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