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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高气爽,碧空万里,阳光明亮却不剧烈,正好是宜人的温度,这一届元天大会十六进八的比赛也在这样一个日子里拉开了帷幕。

“容染,白小至,是你们两位,对么?”裁判是一位筑基后期的天剑宗弟子,拿着红色令标站在比赛场地正中,询问确定两人身份。

筑基中初期的弟子实力还不至于造成巨大的灵力波动,所以使用的比赛场地是一般的擂台,不过在擂台周围设置了简单的护卫阵法避免伤到观众,同时还在擂台内设置了束缚阵法,会在出现致死伤害时发动,一方面评定战况,一方面避免对战双方不死不休。

容染手里拿着冰裂剑应了是,对面那个穿着白色天剑宗弟子服饰的男弟子也将长剑拿在手中应声。他长了一张清秀的脸,但在俊男美女遍地的修真界中是那种根本不会引起人关注的类型,身材消瘦,不像个剑客,倒像个书生。

“你就是容染么?昨日听师兄说你仅仅筑基初期,却能直接在前日的第一轮比赛中轻松取得小组第一,看来你实力不凡。”他往容染的方向走了两步,反手执剑奉礼道:“请赐教。”

看上去再普通文弱,须知对方也是在第一轮比赛中取得小组第一的人物,怎么也算新人中的佼佼者了,容染不会掉以轻心:“白兄过誉了,前日我能赢也算是凭了场地设计的巧劲,今日全凭实打实的过招,我只能全力以赴。”

元天大会说到底是筑基期新人间的切磋比赛,白小至筑基中期,自觉该让容染一小手:“来吧。容染姑娘修为比我低,请出招吧。”

容染也不客气:“那就请小心了。”

她起手执剑在身前三点一刺,一式元华剑法中最最基础的三才化生,冰裂剑挥出三道冰蓝剑光。白小至并不轻看容染,严阵以待,迅速横剑身前,往剑身注入灵力形成了一道剑光屏障。他修为较高,剑光屏障轻松将冰蓝剑气化去了。

容染此时已经迎到他身前,一剑穿来,白小至闪身避开,一招踏雪寻梅,斜剑挡开容染剑势,剑身一抖便反追上来从容染身前划过,幸而容染动作快仰身避了开。白小至虽没有前世年紫一叶寂然那样的名气,但是动作稳健,剑招沉着,方才确实容染还是小看他了。

容染接了一招燕子还巢旋身退出战局两步,稳了身形,往冰裂剑中注入灵力贯入地面,击破地面石块设了一个灵力小阵。冰裂剑身变得冰蓝发亮,白小至这时正好挺身剑带红光斜劈一剑,挥出一道火色剑气。容染抬剑挡了,冰光一绽,十余道冰蓝剑气自由飞旋而出,虽受限于修为并不强劲,但是角度颇为刁钻,白小至不得不飞退一丈挽了一手剑花护身,但是仍有剑气旋到他身后,割裂了他的衣物。

十六强里仅有四位是元华宗弟子,其中有一位刚好就是才筑基初期的容染,容染不仅以筑基初期晋级,还是慕苏的亲传弟子,所以有好些同门出于兴趣都在这儿想看看这个容染的实力。筑基初期的容染和筑基中期白小至的对局,此时还微微占了上风,人群中传来不少或夸奖或议论的声音。

衣物被割裂让白小至觉得有一点慌,但是容染并不理会,趁势追击而来,一招两仪四象十字割划,十字剑气撞往白小至的同时她已经快速滑步越往白小至身侧。白小至迅速回稳身形,沉身横拉一剑,剑气迎击剑气将其轻易化解,剑锋迎击容染的突破。

两人以各自宗门的剑法要诀来来回回走了十几招,白小至本觉得多走几招容染必然灵力匮乏漏出空门,但是眼见容染毫无疲惫之态,他心里有一点急。

容染将这一切收在眼中。白小至的反应在她的设计中。白小至用剑确实颇为熟练稳妥,容染与他硬拼胜率实在不高,索性声东击,此番白小至转身认真应对她,她正好将刚才设下的剑光小阵缓缓引发,如今已经小阵中灵力已足,她可以说是稳赢了。

容染打破来往剑招,直接缠身上前与白小至双剑相格,容染被这剑身一撞退了半步,但方才容染用冰裂剑在地面设的小阵飞出数十道剑光,而容染不管不顾欺身上前就是又一招太极无极直直刺出。

白小至千算万算也没想到一个筑基初期的弟子竟然已经学过了设阵,前有容染近身一剑,后有数十道搅动风声的剑光飞来,纵然白小至再稳健也不过是个筑基中期的弟子,分/身乏术。

他只能就近挡了身前容染的一剑,用尽全力一式开天辟地搏上一搏——如果身后的剑光来得慢些,而容染挡不住他这全力一击,他还是有那么些机会获胜的。

这一道从上而下斜拉的剑气用尽全力,容染始终是筑基初期,不敢大意,全力注入剑中生成一道剑光屏障,剑气与屏障相撞直接将屏障撞碎,容染心中警铃大作,剑身上拉再出一道冰蓝剑光将对手残余的剑气化解。

而数十道剑光同时急速贴近白小至,似乎下一刻就要撞入白小至身体。

容染赢了。

“嗡”一声轻鸣,剑光化去,比赛场地的保护法阵发挥了作用,将场地内暴露在空中的灵力剑光消除了。场外传来一声敲击钟鸣,裁判弟子举起红色令标,大声宣布:“第三组,容染对阵白小至,容染胜。”

白小至十分遗憾,但是到底心服口服。将武器收回储物灵器里,白小至奉拳行礼道:“容染姑娘修为稳固,剑术也不错,更兼思路广阔,小至心服口服。

容染一笑,回礼:“承让了。”

他们客套几句走下了比赛场地,那名负责裁判的弟子过来找到了容染:“容染姑娘。下一次的比赛在后天上午举行,同样是这个场地。明日请好好休养。”

“多谢提醒。”容染想了想,左右看看另外几个还在比赛的场地,问,“请问一下,叶寂然的比赛场地是哪一个呢?”

裁判弟子给她指了位置,容染道了谢便想过去看,周围一些同门弟子上来祝贺她与她说了些客套话,拖了她时间。结果她这边刚把客套告一段落,还没有走到那场地周围,场外负责裁判的弟子举起了令标宣布道:“第四组,叶寂然对恒树,叶寂然获胜!”

容染只来得及瞧见叶寂然反手执剑奉拳:“承让了。”

恒树是元华宗的弟子,身上被叶寂然留下了不少伤口,也知道自己不是叶寂然的对手,应礼道:“叶师兄客气。”

叶寂然长了一张十分严肃刚正的脸,脸色冷漠寡淡,看上去当真是个颇为不近人情的人,而且与一般弟子不同,他喜欢穿一身素纹黑衣,因此左胸的金色剑纹便颇为显眼,让他整个人的气质十分冷冽。阶次越高的人,身体的老化速度会越慢,他虽然十六岁筑基,但是到底在筑基初期消磨了十余年的时光,因此他看上去有二十来岁,不像别的天才人物那样青涩稚嫩。

既然比赛看不成了,容染也不再久留,想了想,今日慕苏没有来看她比赛,也不知道是有什么事,最好不要是被上官龙越缠住了才好,她还是去慕苏那儿看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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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实上上官龙越并不在慕苏这里,慕苏在和叶九下棋。叶九手执黑子,凝神看着棋局思考,慕苏不慌不忙,捧着杯盏抿着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