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黑见渔灯，孤光一点萤，微微风簇浪，散作满河星。”

“风吹古木晴雨，月照平沙夏夜霜。”

“暗尘随马去，明月逐人来。”

“唯愿当歌对酒时，月光长照金樽里。”

……

张宁并没有这些诗都是他做的，只是言明是他偶然从别处看到，所以楚寒玉看这些纸条时的表情倒还算正常。

但是因为张宁着重避免里面含有青界不知道典故的诗句的缘故，就忽略了一些带有别样情怀的诗句。

比如，当楚寒玉看到：

“花明月暗笼轻雾，今宵好向郎边去。”

的时候，他的表情就变得有点不对劲了起来。

更别提邢祁罗偶然一次来找他时，看到他手里捏着的就是这张纸条。

当时邢祁罗的表情……真的让楚寒玉终身难忘。

更别提因为那张宁醉酒后出的话，让楚寒玉现在想起来就心绪不宁，看到这越发无遮无掩的诗句，就更如此了。

不过无论楚寒玉心中作何念头，终究还是把那些纸条都留了下来，甚至偶尔还会拿出来翻看一下。

因为周围人不遗余力的教导，前后加起来张宁到青界已经一年多的时间，用青界的语言话已经完全没有问题了，但是张宁的书法可就……不敢恭维了。

楚寒玉看着他这一笔狗爬字，有时候甚至会忍不住笑出来。

但是他偶尔也会觉得有些不对劲。

自从知道他关心“赵南”的消息之后，每个月大自在宗都有流水一般的情报送到楚寒玉手上，楚寒玉甚至还拿到了不少“赵南”以前的墨宝。

那一字一笔铁钩银划，看起来很有抱负，而且表面内敛，实际上肆意潇洒，和他现在的笔迹完全不像。

所以楚寒玉猜测……应该是“赵南”在和他相处的时候很是放松，估计这才是他真正的字体。

虽然楚寒玉现在看张宁已经有了些滤镜，但是看着他的字，楚寒玉实在夸不出有风骨之类的话，只是觉得每个字都是一团的，还蛮可爱。

只是为何……署名还是一个“宁”字呢？

在已经暴露身份的如今，“赵南”为何还迟迟抓着他自己以前随口出的假名不放？

……

张宁拿着手中的书信，有些惊讶：“这是玄苦大师……玄苦师傅送来的？”

“是的，就是那个最近在寒夜寺有些名声的玄苦。”赵时彦笃定道。

张宁又跟他确认了一遍此饶信息，确定真的是几百年后的那位佛教的至尊时，还有些不适应。

虽然到八百年前以来张宁也像在八百年后那样接触大佬，但像那些毕竟都是很亲近的人了，张宁也没什么感觉。

直到现在居然收到了玄苦大师的手书，张宁才恍然发觉他这只蝴蝶的翅膀已经开始煽出了狂风。

……他是不是改变太多了？

话回来赵南仙尊怎么这么长时间都没个信儿？

他不给个方针，张宁该怎么行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