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德来对闺女一使眼色,想来个曲线救国,“老书记,这大热天咱们到办公室喝茶去吧,让他们年轻人聊一聊,他们有共同语言。”
吴继尧以为曲德来也看上文穆杨了,再给他们俩创造机会,笑呵呵一摆手,“好,到办公室去喝茶,小梁小宫,你们俩也一起。”
梁吉星宫玲黎是文穆杨的手下,没有领导的命令能走吗,都看向了文穆杨。
文穆杨能让他们误会吗,没做任何表示,梁吉星宫玲黎站着没动,吴继尧曲德来走了。
开朗的曲若杰可没有那种想法,她就是觉得文穆杨年轻,应该能说到一起,见父亲和老爷子走了,她也放开了,“文穆杨,我听了半天你说话都是点到为止,是有顾虑吗,还是你们当领导的都这么说话,说一半留一半让人家去猜?”
文穆杨不是有顾虑,他想把这件事往她二叔曲德鑫身上引,她爷爷曲大善人在永喜县竟做善事了,把这个大儿子都给忘了,也不能说忘了,是闹矛盾了,到了断绝父子关系的地步。
曲德来高中毕业后,响应号召,来到了土山县插队,一来二去认识了林同的曲若杰妈妈,俩人热恋之中不小心有了曲若杰,曲德来慌了,向父亲一汇报,曲大善人说什么都不同意,坚决让他们俩分手,心爱的人已经有了身孕,曲德来怎么能分手。
可那个时候以阶级斗争我刚,曲大善人这个名声来的不易,怎么能被这种伤风败俗的事情给连累了,曲大善人就宣布跟曲德来断绝了父子关系。
十年混乱结束后,曲德来有机会带着老婆孩子回永喜县,曲大善人得知大儿子能回来,就放下了原先的恼恨,同意他们一家子回来,可是已经长大了的曲德鑫却不同意了。
曲德鑫不同意的理由很简单,家里没有钱,都被父亲做善事了,他攒的钱是为他结婚留着的,他们一家子回来不但没工作,还要吃饭要盖房,攒的钱他要拿出来就结不了婚了。
作为大哥要发扬风格,不能用弟弟攒的钱生活啊,就领着家人又回到了林同,可年幼的曲若杰却把这件事记在了心里,到现在都不承认她这个叔叔的存在。
今天好容易通过齿轮厂的事跟她碰上了,肯定要先解决亲情这件事,只要曲若杰的心结打开了,曲德鑫再拿个几十万出来,齿轮厂不就有了启动资金吗,再跟要来柴科曼重汽厂上任的的谢长友一碰,齿轮厂的问题就解决了。
“曲大姐,你说世界上有永远解不开的结吗,比如心结,过节之类的疙瘩?”
其实曲若杰没把这件事放在心上,从她开朗的性格就能看出来,随着时间的推移,再加上四年大学的成长,她已经变得非常开明了。
一听文穆杨问的这个问题,曲若杰没忘她二叔身上想,文穆杨怎么能认识曲德鑫呢,她就跟着感觉走了,“穆杨,我认为世界上没有解不开的结,心结其实就是心里接了疙瘩,要想解开这个疙瘩,我认为很简单,放下就是最好的办法。”
文穆杨一听曲若杰很睿智啊,没讲过多的大道理,用了一个禅语放下,放下二字说的简单,但真正有几个人能做到呢。
文穆杨没接话,看着曲若杰鲜亮的脸庞来了一句,“继续。”
曲若杰没看文穆杨,看着炙热的天空道:“穆杨,你问我这个是有用意吧,过节就是矛盾和纠纷,它比心结还好解决,矛和盾,纠和纷,去掉其一自解,比放下还简单,我说完了,你说说为什么要问我这个问题,与齿轮厂没有关系吧?”
文穆杨看曲若杰看天空若有所思,就知道她想到了问这个问题的用意,想到了她二叔曲德鑫,可这么长时间的不联系,他们双方能说放下就放下吗,得有个契机。
“大姐,咱们俩第一次见面,我感觉你很睿智,也很开朗,想必你对人生一定看得很透,但真正看得远、想得开、捂得透是不容易的,可人生又太短,没有过多的时间让我们留下遗憾,怎么办,那就一路微笑,奋勇向前。”
文穆杨虽然没提曲德鑫一个字,但曲若杰从这话语行间里悟出了一个词,亲情,亲情是不需要捂得透的特殊感情,亲情是一种永恒的牵挂。
曲若杰眼里闪出了泪花,咬着性感的嘴唇不让自己哭出来,一下子拉住了文穆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