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格物司(1 / 2)朕不是这样的汉子首页

裴翎继续道:“藤蔓的产地正在南边靠近乌理国的地区……事到如此臣等无能此地还在南陈的控制之下。”

秦诺叹了一口气看来藤甲是没希望了就算将地盘收回来地方距离太遥远这个时代的运输能力也有限,采集过程也会使得价值飙升的。

好在好有另一个方案。

“将军听说过纸甲吗?”

“纸甲?”裴翎道,“军中也有此物但是其防护能力有限,且一旦被射入箭簇,其碎片可能混入血肉更添麻烦。所以如今军中使用者并不多。”

纸甲这种东西好像在古代中国从唐朝就开始出现了,优点是纸拥有很好的柔韧性且份量较轻缺点就是作为甲胄防护能力实在乏善可陈还容易引发二次感染和伤害。

大周如今军中也有但大多都是当成一种撑门面的仪仗来使用某些装备缺乏又贫穷的地方部队会配备这种看着鲜亮体面的东西,列队的时候使用。

真上了战场,使用效率极低。

“朕所说的纸甲是改良之后的版本……”秦诺说道。

这其实还是秦诺前世在某点的yy流里面看到的古代的造纸术已经很发达了,将纸张与某种革丝混合,再以特制的浆糊调配,就可以制造出极为牢固的甲胄来,其防护效果虽然不能与钢铁相提并论,但也几乎等同于牛皮甲。而且这种纸甲还有一个优点,特别柔韧,一旦箭矢射入,甚至能够跟着箭矢钻入肉里,拔除的时候,可以扯住纸甲,一起拔除,这样可以大幅度降低箭矢的杀伤力。

而伤口感染造成的威胁,正好可以用酒精来弥补。

只可惜具体的制造方法,他完全不知道,只能提供一个大概的方向,具体实行,还得需要多方试验。

“朕准备在工部营造司外再设立格物司,专门负责钻研这些东西,希望能早日看到结果。”

“待明年的恩科,朕还想要加开格物一门,专门以此取士,充实格物司内的人手。”

秦诺侃侃谈着自己的理想,这些都是他在筹备登基的那段日子想过的。很多的事情,他连霍幼绢也没有说过,她毕竟只是一个十四岁的女孩,已经为自己做得足够多了,他暂时还不想让她背负太大的压力。这些事情,还有更长远的改革,都是需要时间来慢慢推进的。

裴翎恍悟:“皇上近日与朝中诸位屡次争端,想必也是为了未来筹谋吧。”

举一反三,便是眼前之人了。

秦诺笑了:“也不全是。”这段日子他在和朝臣逐渐磨合当中,他在试探着群臣的底线,也在逐渐彰显自己的做事风格。彼此适应,将来才能有更好的发展。

他从来没有小看过这个时代的人的智慧,不说眼前的裴翎。便是朝中诸位臣僚,仔细接触下来,也给了他很多惊讶。

比如范文晟,他一直以为是霍家的应声虫,其实他为人聪慧敏达,博学强记,天下府县数以千计,掌事官员数不胜数,然而谈到任何一个地方,其风土人情,民俗地理,甚至主政官员,履历才干,无不如数家珍。

再比如自家准老丈人霍东来,平日在朝堂上并不多言,但每次都是直中要害,几乎逼近自己的底线。几次下来,秦诺就明白,他在观察自己,并且很快能够摸清楚自己的真实意图。

自己唯一所比他们强的,在于超出这个时代的知识,还有对天下大趋势的把握,那么就应该好好利用这个优势。

“正好在这里遇到了将军,朕也想请教一下,朝中诸位的才干,是谁在此道上有所擅长。”

这年代格物致知方面的人才,并不显眼,平常士子很难凭借这个青云直上,所以如今满朝文武虽然多,但有这方面才干的还真缺。

这种人,应该大多都集中在工部或者作坊这些地方。难得有裴翎这种对工艺改进比较热衷的,请他推荐,是个不错的方法。当然,之后秦诺还会征询更多人的意见。还有自己当淳王期间挖掘的一些人才。

务必要将这个格物司风风火火地开办起来!

“皇上所言,臣惶恐,一时难以想全。不如等臣回去慢慢思考,再为皇上拟定名单。”

“是朕太心急了,反正此事不在一时,将军只要想到人物,便如赵家作坊的那位老爷子,只要在这方面有一技之长者,都可举荐,朕会择优录取,绝不会亏待了人才。”

这一趟会谈,可谓宾主尽欢。

自己甩下了一堆难题给裴翎,同时也收获了不少。

回了宫中,晚上还是在批阅奏折中度过。

一天下来,秦诺真觉得累啊!

空闲的时间,将格物司的想法跟霍幼绢也说了一遍,小丫头极为兴奋,自从体会到秦诺一些小发明的乐趣之后,她对这些也颇为热衷。

“如果将造纸的技艺大幅提升,日后白纸也能够普及,那种简单便携的铅笔也能随之普及了。”

原来她还对着铅笔的推广念念不忘呢。秦诺感觉好笑。

“不过此道命令,朝中诸位大人会同意吗?”旋即霍幼绢又忧虑起来。

“只是工部之下设立一司,想必朝中诸位大人也不会太反对。”秦诺对这个有信心。经过这些日子的磨合,他已经逐渐摸清了朝臣的底线。

工部原本就有营造司负责研发一些东西。皇帝有兴趣,当然要迎合一下了。比起此事,将来在科举的时候专门开设格物课程才是难题呢。毕竟是改动祖制了!不过好在是明年的事儿了,明年再头疼吧。

霍幼绢开始设想现实的难题:“只是此事应该由谁来主持呢?最好是年轻的臣子,眼界开阔,学识丰富,而且跟皇帝比较一条心。”

“朕也头疼呢,等明日提出之后,朕再征询诸位大人的意见吧。”闲暇时候,秦诺不禁想着,可惜裴翎身份太高,不然这个格物司,由他来主持,简直是最合适不过了。

夜深人静的深刻,霍家的小院中,霍长阳摸着洁白的胡须,缓声问道:“你伴驾侍读也有数日了,对皇上有何看法?”

在祖父面前,霍承光毕恭毕敬地弯下腰:“孙儿感觉,皇上有大志向。”

霍长阳点点头:“他一个蒙学幼童,却能瞒过先帝还有太后等人的眼睛,足见其心机。此等人物,多为不鸣则已一鸣惊人。”

“只是这大志从何而来?你可曾细观?”

“皇上之前听太傅讲课,孙儿仔细看他神情,只怕很多论调都不以为然,却偏偏不置可否,只作出认真聆听的模样。便是对明显违逆自己意思的观点,也只是皱眉头而已,从不出言反驳。”

“少年人总是免不了冲动,与人争执和辩论。皇上却能完全克服这一弱点。确实难得。”霍长阳叹了一口气。这也是他之前不想选择淳王的一个重要原因。

一个让人看不透的王爷,实在风险太大。谁知道他将来的志向是什么呢?

家族到了霍家如今的地位。只要国朝太平,皇帝不算昏庸透顶,便一切顺畅无碍。燕王秦泽,虽然看得出对霍家隐有不满,但是这点儿少年人的意气,很容易就能摆平。实在不行,待霍氏女生下太子,拥立继位也就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