葭鹤儿可不能因为沧辰待她温柔纯良便觉得沧辰就是个温柔纯良之人。
年纪轻轻能坐到如此高位,沧辰哪是什么省油的灯。
他屠杀那些榴榴兽的事,葭鹤儿可不敢忘。
“总……总之,他不是个坏人,沧辰你先把他放了,我还有话要问。”
葭鹤儿抓住沧辰的袖子,她可是摸准了沧辰的性子,吃软不吃硬,有什么不好做,撒个娇就方便许多。
沧辰长袖一挥,带出个人来。
柳如君的铁臂“哐当”一声砸在地上,他也立刻醒了过来。
“鹤儿姑娘?”
葭鹤儿瞥一眼沧辰黑沉沉的脸,觉得他这称呼有些危险。
“哈哈!”葭鹤儿干笑两声缓解一下尴尬的气氛,没想到气氛直接凝住了。
她看着沧辰的眼睛,总有些心虚地感觉。
又不是被捉奸!自己到底为什么要心虚啊!
“沧辰,你先……先去看看岚吉,他受了些伤。”
葭鹤儿推着不情不愿的沧辰出了门。
“拜托岚吉帮我拖住他……”
葭鹤儿折回放间,替柳如君松了绑。
她一脸认真地问:“那记魂石究竟从哪来的?”
但这属实是难为柳如君的,因为,这记魂石的确是祖上传下来的,是那巫鬼的定墓之宝。
“我知道的只有这么多,这可石头的的确确是柳家祖先从巫鬼墓中拿出。”
这可真就奇了怪了,为什么沧辰说这记魂石是她的呢?她在这之前从来就没有听说过这件法器。
“那巫鬼墓在哪?”
葭鹤儿总觉得一切有些巧合又太过神秘。
冥冥之中,一些时空悄然相连。
现在记魂石没有线索,也只能从它的来源巫鬼墓入手了。
“巫鬼墓在柳家地底,那天的通道便是巫鬼墓的外穴。但巫鬼墓是进不去的,那封印太过怪异,我柳家专攻封印法阵,也不曾见过这样缜密的封印。”
柳如君仔细回想着当日进父亲密室的场景,突然忆起一些细节来。
柳如君第二次回柳家之时,也去到了壁画处,这时的穷奇逃了出来,壁画已经被损毁大半。
正是因为损毁,才得以让他看清壁画后面的真相。
壁画之后是一卷布帛,上面刻画了一些诡异的场景。
大约能看清是一株黑色的花飘散的味道使整个世界都陷于沉睡,或者说是死亡。
听柳如君这样描述,葭鹤儿的内心突然“咯噔”一下。
这描述的不是蝠羽花吗?
柳如君见葭鹤儿的脸刷的一下失了血色,有些担心:“鹤儿姑娘,怎么了?”
她扶着桌子慢慢坐下,觉得事情越来越诡异。
可接下来,他所说之言,更让她不敢相信。
那布帛上的场景随着光影的变幻而变幻,紧接着出现的便是一个满身金光的人,说:现世失望,创世大同。
听他的描述,这可并不是魔神,而是早已身归混沌的父神槃瓠。
“是……是父神要灭世?”葭鹤儿颤抖着嘴唇喃喃自语,随即又推翻了自己这个压根不可能的推论:“蝠羽花明明是魔神所创,怎么可能会是父神……不可能的。”
葭鹤儿颤抖着抓起杯子连灌了好几杯水。
“后来呢?”葭鹤儿几杯凉水下肚,脑子清醒了些,觉得定是哪里出了错。
“后来这布帛被我带出来了,可惜我不晓得它是不能露在外界的,拿出来顷刻便化为粉末了。”
葭鹤儿推测这定是那魔神诡计,要将灭世之责推给他们信赖的神。
杀人诛心,好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