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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阿娇周末酗酒的结果就是上课的时候眼皮总是跳啊跳,跳的都忘了点名,快下课的时候最后一个男生举手,蒋阿娇透过三百度的近视镜片,这人好眼生啊,“同学,有问题?”男生笑了笑,“啊,老师你没点名。”蒋阿娇在学校算有点名气,智商变态,点名积极,考试不水,挂科率高,唯一的优点就是刚正不阿明察秋毫腰细腿长走路扭胯…咳,跑偏了,总之是个响当当不招待见的好老师。“哦,我今儿不想点。”蒋阿娇下巴一翘,大有一种你让点就点啊,老娘没面子的嘛的架势,后排的男生也不气馁,“老师,我来都来了,点一次吧。”蒋阿娇不理他,男生有些委屈,“我都两次没来了,再点一次没来就挂科了。”蒋阿娇看了他一眼,表情放松,似乎有些心软的模样,“这样吧,你叫什么名字?我可以操作下。”似乎在说,我可以给你放放水,“孙海宁。”“行,我记下了,下次你不来就点你。这边提醒您还有一次机会哦亲,建议您每天都来呢。”蒋阿娇一副得逞的贱模样,前排有人扭过头忍着笑捂着嘴看孙海宁,无赖碰上铁石心肠,这回踢钢板上了。

蒋阿娇下课等公交。这是个新校区,方圆几里全是绿油油的麦田,公交车站没有车牌,就一趟车,蒋阿娇嫌麻烦没买车,平常就坐校车,今天上的晚课,校车还有半小时,公交车快一些。186线显出俩闪闪发光的大灯,蒋阿娇似乎看见了家里那只烤鸡,盘算着是夹馍还是凉拌,多放辣子!正留着口水,一只手从后面包住她的嘴,蒋阿娇被人从后一带,翻进了旁边的水沟,包被人扯走了,混乱里,蒋阿娇的眼镜掉了,不是一个人,有人骂了一个单字,蒋阿娇听出声儿来,是白天上课那个小孩儿,就知道不是个善茬,吊儿郎当的样儿。蒋阿娇慢慢顺从下来,就着几个人拉扯的劲儿往地里走。地埂上有一片树林,几个人气喘吁吁将蒋阿娇半围起来,蒋阿娇绑好的头发散开了,高跟鞋窜进了手里,索性翻了个身坐地上,“干嘛?抢劫啊。”蒋阿娇抬眼挨个扫了一遍,看几个不像是混混,穿着AJ打劫,不怕弄脏?“混哪条道儿的?”蒋阿娇下巴一点,高跟鞋敲进地里,就势站起来,脚凉,还一高一低,索性单脚站立把另一只高跟鞋也拿在手里。孙海宁笑出声儿来,“蒋老师懂挺多啊。”刀片拍脸上,蒋阿娇觉得脸疼,躲了一下,“怕了?”蒋阿娇摆了个哭脸,“大爷,小的好怕怕啊,饶了小的好不好?”说完一拉一拽,孙海宁嚎了一嗓子,胳膊脱臼,刀窜进蒋阿娇手里,几个小孩儿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只有一个扶了孙海宁一把,被孙海宁搡开了。蒋阿娇掂了掂刀,还挺沉,“小小年纪不学好,看你也不像缺钱的主儿啊,脚上的鞋子都我几个月工资了,我哪儿得罪你了?”孙海宁气鼓鼓的,“上学期就是你挂的我的科。”因为要求严格被报复,蒋阿娇怕是头一个这么惨的老师,“你好好上课不就完了,瞧着也不笨,还知道来课上认认人。”蒋阿娇伸手揉了一把小男孩的头发,后者后窜一脚,“少套近乎,今儿不打的你叫爷爷,我就是你孙子。”蒋阿娇气笑了,“好话不好好听,欠收拾。一起上啊,还是一个个来。”蒋阿娇边说着把刀子合上,长刀刀柄做簪子,挽了个发髻,“算了,我赶公交,一起来吧。”五分钟后,蒋阿娇叹了口气,“得,今儿又认一孙子。”穿了高跟鞋踩在孙海宁胳膊上,后跟虚悬,没踩实,“别没事儿到处认奶奶,你问你爸了吗?”孙海宁就着从路上打过来的车光,盯着蒋阿娇忽明忽暗的脸,抿着唇没说话,“还有你们,没事儿别跟着这一公子哥瞎混,该上学上学,该上班上班,有下次打断你们腿,懂不懂?”有人点头有人嗯,“你,送我回家。”这小子一身打扮,肯定不是赶公交的,大晚上出来混,肯定开车来的。

蒋阿娇在看见小孩儿抱着胳膊摁开某品牌豪车的一瞬间,觉得刚才莽撞了,不该叫他认奶奶的,认妈多好,不知道他爹还缺不缺…咳,又跑偏了,蒋阿娇将人塞进副驾驶,她怕他从后面锁喉,撑着车门问他,“你家里有矿吧?小屁孩开这个?”还是骚包的红色,大晚上一溜黑都显眼得不行不行的,刚才的小孩儿陆陆续续发动了车子,五个人开了三辆,有个小男孩要上孙海宁的车,孙海宁眼一横,“你上老郭那个。”后者灰溜溜朝蒋阿娇鞠了个半躬,蒋阿娇看着那小孩儿上了另一辆跑车,蒋阿娇摇了摇头,现在的小孩儿,真的是,娇生惯养无法无天了,“怎么的,都开跑车?打完我直接飙车庆祝?用不用给你们买礼炮啊?”孙海宁抿着唇没说话,蒋阿娇发完火气,砰甩上车门,才发现一个问题,这玩意…手生。孙海宁好脾气的一步步提醒她,好在蒋阿娇不算笨,车子窜出去那一瞬,蒋阿娇差点咆哮,这什么破车,司机都快吓出心脏病。顺了一口气,眼角发觉孙海宁正看着自己,蒋阿娇看过去的时候孙海宁又没看了,过一会儿又在看,蒋阿娇看过去又没在看,几趟下来,蒋阿娇先开了口,“你爸那里我是要说实话的,你看我也没用,小小年纪不学好,以后长大了不得了的,懂不懂?”孙海宁没说话了,也没再看她。

“你又打架了?”柳米米作为专职司机,在某别墅区接到了蒋阿娇,比上次酗酒好点,没进局子。蒋阿娇从她车里扒拉出一袋零食,“不打他,他就得打我,再说了,没下重手,以理服人。”“人家爹没报警吗?”“没有,他爹挺通情达理的,看着还挺年轻的,也就三十出头,孩子这么大了?”柳米米哎了一声,“他爹姓孙是吧?”蒋阿娇打了个哈气,“孙…乔熙。”柳米米一个急刹车,直接划到了人行道上,“大姐,你干嘛?!”“我好像撞人了。”

阿娇有句mmp不知道当讲不当讲,一周不到进了两回局子,第一次还好说,第二次,不仅进了局子,还进了号子。警员进来的时候,蒋阿娇有些瑟瑟发抖,“女士,您不用紧张,就是了解下情况。”蒋阿娇表示“我不紧张,就是有点冷。”女警官拿了件衣服给她,跟着又进来一个人穿便衣的,蒋阿娇觉得气味很熟悉,不是,气质很熟悉,又不好问,耷拉着脑袋说经过。“啊?他没事儿吗?都…爬不起来了。”男警官面无表情,“没事儿,碰瓷的,惯犯。”蒋阿娇着实觉得半夜出来碰瓷,别不是失眠吧?得治!“哦,那我可以走了吗?”男警官表示,“可以了。这里签个字。”蒋阿娇大笔一挥,原谅没人认识她这个花体,“落三妖?这名字挺特别啊。”男警官点了点文档打算收工,蒋阿娇心里骂了一句,“你才妖,你全家都妖!”,脸上堆着笑,“蒋阿娇,谢谢。”男警官侧着脸想了想,“蒋阿娇?上次酗酒那个?就你啊。”蒋阿娇旧事重提,打算打哈哈,反正不认识,“酗酒?这位警官,我没车,没有酒驾。”男警官站起来笑了笑,准备走,“你还挺喜欢夜间出来活动的。”还次次被他碰上,上次没瞧着脸,这么一看还挺像那么回事儿,脸小头发还挺多,等等,她脑袋上别的是,“管制刀具?”蒋阿娇觉得头皮一松,对方靠在桌子上翻来覆去看“簪子”,“这你的?”蒋阿娇觉得这句话翻译过来就是:不解释清楚怕是很难出去哦,小朋友。“我朋友送的。”“送你干嘛?绑头发?”“穷,买不起头绳。”薛子期显然不信,“你可以查我的资料,我给地震灾民捐过款,给国家献过血,给警察交过钱…捡过钱,交给了警察叔叔。绝对是良民中的良民。”蒋阿娇表示这种时候一定要讲证据摆事实拍着胸脯子说来啊,来查我啊。薛子期显然被糊弄过去了,“小姑娘不学好,这东西很危险,放脑袋上也不好看,这么着,先放哥哥这儿。”蒋阿娇不耐烦起来,你才小姑娘,你浑身上下小姑娘,“随便你。”反正不是我的,蒋阿娇恶劣的想。这头说着话,那头进来个人,俩人咬了会儿耳朵,男警官歪着头看了一眼蒋阿娇,摸着下巴扯着唇笑了下,“来头还挺大啊。”蒋阿娇不明所以,“行了,你可以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