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欢上班拿文件找纪总签字时,感到前所未有的疏远。
罗欢认定:纪总跟翟经理单独吃饭,既然选择跟她亲近,就是决定跟自己疏远。
罗欢拿着文件夹,交给纪总,看他审批签字,她安静,面露微笑,只有尊重,纪总把文件夹交还,她拿起文件夹转身离开。纪总看着她的背影,叫住她说:“能不能坐下说几句?”她略一停顿,转身说:“纪总还有什么安排?”
罗欢的客气显然在纪总心里引起反应,他启动防御机制,指指对面的椅子和蔼的说:“先坐下。”他的和蔼并不可亲,间隔着同事的距离,近,可以笼络关系,退,都是为了工作,避免难堪。
罗欢坐到椅子上,纪总说:“这几天看你情绪不好,是不是家里有事?”罗欢尊敬的说:“家里是有点事,我尽量不影响工作。”罗欢刻意的尊敬体现出疏远,与以往的态度迥异,让纪总大概猜到她心里的不满。纪总说:“你工作很好,我看到了,昨天早上你哭过,晚上本想请你吃饭,特意让翟经理作陪,你有事只好算了。”纪总把他猜测的原因在对话里做出解释,接下来他想看看罗欢能不能解除心里的封印,努力尽到,结果随缘。
纪总的话说到罗欢心里,虽然没有说得直白,她能领会没说出来的意思,昨天吃饭,纪总目的是请她,翟经理只是作陪。这话她信:平常,纪总下班,没事也走的晚一点,不到点就走,是工作态度问题,而昨天,纪总到点已经出了办公室,或许他安排翟经理叫上她去,是她有事着急回家,拒绝了。
罗欢听了这话,心里卸下防备说:“家里是有事,都是鸡毛蒜皮小事,说这些耽误您时间。”纪总说:“员工个人的事处理好,工作才能专心,所以个人的事也是公司的事,怎么回事?”罗欢说:“他出去应酬,手机把我拉黑,联系不上,我回了娘家。”
纪总问:“他为什么出去应酬把你拉黑?”罗欢说:“怕我和孩子打扰他在外面快活。”纪总想问是不是外面有人,没有说出来,他习惯于往下压事,不往起挑事。他说:“离开一下也好,哪天离开的?”“周六晚上。”“孩子谁带着?我大姨退休了,给带几天。”纪总由这几句对话,明白了事态全貌,说:“昨天想请你吃饭,没吃成,今天有空吗?”罗欢想到孩子,但她知道不能拒绝,否则一再拒绝会让纪总知难而退,罗欢说:“有空。”纪总说:“我到酒楼订包间,订好发给你,晚上到酒楼见。”罗欢说:“好。”
下班,罗欢跟大姨说公司开会,让大姨多带一会儿孩子,芊芊跟姨姥姥两天熟悉了,闹的也少了。
罗欢在车里坐了几分钟开车去酒楼,下班时纪总没回公司,不知道他几点到,去的早也是尴尬,车有贴膜,外面看不到里面,罗欢在车里仔细补妆,审视妆容细节,其实她化妆很简单,涂点眼影,钩一下眼线,抹上口红,扑粉她是从来不做的,怕粉堵塞毛孔,对着镜子理一理头发,放好化妆品,开车出发。
酒楼外果然没有纪总的车,罗欢锁好车上到三楼,找到预定的包间进去,纪总已经在里面,坐在沙发上看手机,等了好久的样子。
罗欢想到恋爱时,周军迟到,她不理他,他哄了好久,她才长处一口气,发出一长串数落:“你约好时间你知道吗?约好时间就不认识表啦?还是不把我当回事?不当回事早说,我也没赖着你,何必迟到这么绕啊!”
心里回想着以往跟周军的经历,看着纪总宽厚的笑容,罗欢道歉说:“对不起纪总,来晚了,路上塞车。”她努力把理由编得充分些,以免显得怠慢。纪恒昌说:“是,下班高峰时间容易堵车。”“您是不是来了好久了?”“没有,刚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