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怀疑 落水 “臣妾…………臣妾晚上伺候您一回呗~”温静则半推半就的抓住了萧玦的手,如葱般水灵纤长的手指头在他的掌心里轻挠着,一处也不放过。引得萧玦心中一阵心猿意马,只想立刻就将怀里的小妖精给就地正.法! 他双臂分别移到温静则的膝窝和背后,向前倾身把她横抱起来,抛进蓬松的棉被中,自己随后覆下去。温静则的背叫.床上的画本子硌得生疼,双手撑着就要起来,正撞上萧玦的俊脸。她伸手揉了揉自己发红的额头,瞧着萧玦的脸“噗嗤”一声,竟忍不住笑起来。 萧玦面有恼色,抽走那几本碍事的书,重新把温静则压回去。三下五除二的脱了外衣,绞着放下了重重纱帐,纠缠着咬耳私磨起来。拔步床随着两人的动作,轻轻晃起来。温静则抬手,挡住萧玦的脸,自己往外滚了半圈道:“不是说好了晚上伺候吗?”她身上衣衫半褪不褪的,裸.露在外的肌肤泛着诱人的红晕,活像是一颗熟透了的苹果,叫人垂涎欲滴。 萧玦用力咽了咽口水,低头在温静则的肩膀上不轻不重地咬了一口:“那晚上你可得听朕的。”他看着温静则肩头那一圈泛红的牙印,越发挪不开眼睛了。 “自然听皇上的。”温静则瞧他眉眼发红,有些狂肆的模样,心下还有些害怕。嘟着红艳的小嘴,一只手捂着胸口,说话还有些喘不上气。 萧玦眸中笑意渐浓,硬生生压下身体中莫明腾起的燥热,替她把衣裳穿好朝外头叫了声:“传膳!”温静则跟着起身,把手腕上的玉给摘了下来走到桌边坐下。 这几日停了早朝,可政务是停不下来的。是以用过了午膳,萧玦嘱咐愫蔻他们几句便领着曹裴回去承乾宫。温静则瞧着人走远了,飞到床边把画本子一股脑的都给塞到床底的箱子里去! 今儿一连串的事情叫人疲乏心累的紧,温静则靠在软榻上,双手交叠揉捏着自己圆圆的肚子说:“愫蔻,我想睡会儿,你们在外头做事说话都小声些。”她头一歪,似乎在榻上就能迷迷糊糊的睡着了。愫蔻招手让小照进来收拾碗筷,自己走上前扶起温静则说:“小主!小主!您可不能在这儿睡,会着凉的。奴婢扶您上床去。”她见温静则不动,咬着牙叹气把她架上床盖好被褥。 换了个地儿,被子里还不没捂热。温静则似乎怎么躺都觉得不舒服了,她顺手抓住愫蔻的衣角说:“记得未时要叫醒我。”也没等愫蔻回答,终于还是抵不过困意沉沉睡过去了。 年节过后便要出九了,冬末春初,午时的太阳竟不似隆冬时那般的孱弱,反而刺眼的耀人,照得一整片院落都暖乎乎的。上回同苏贵人闹了那一番过后,萧玦亲自叫曹裴带人去挑了几株长势好的梅树移到央错宫的院子里种着。现在梅花败落了,只剩下光秃秃的枝子来。倒不显得好看了。 愫蔻把冬天的厚棉被都拿出来晾着晒一晒。她一个人扛不动,小庆子又正在门口给脱了色的宫门上漆。唤了好几声“小照”也没见着人答应。温静则还在屋里头睡着,不便大声喧哗。愫蔻认命扛完了被子,跑去门口朝外头望了几圈说:“你瞧见小照了没?” 小庆子这会儿正蹲在地上,屁股朝天翘得老高给门的底边刷漆呢,冷不防给愫蔻照着屁股踹了一脚,重心不稳的往前摔了个狗吃屎,“哎呦”叫了一声还吃了一嘴的灰。 愫蔻也没用力踹,瞧他摔了,赶忙心虚的上前扶他起来说:“我也不是有意,真对不住。”她给小庆子拍拍衣服上的灰又问了一遍道:“你瞧见小照了没?我方才干活喊她帮忙都没见有人应。” 刚刷好漆的宫门,在阳光下恢弘气派,只不过总有些气味被烤的浓烈刺鼻了些。小庆子摸摸脑袋,打了个喷嚏说:“我打吃过午饭就在门口待着了,小照中午送碗筷去御膳房后就没回来过。”他扶正自己头上的帽子,朝着天空看了几眼:“愫蔻姐姐,我说句掏心窝子的话。这小照是皇后娘娘送来的,你想想,青天白日里她不回来还能去哪呢?” “难不成还会去找皇后娘娘?”愫蔻叉着腰,想也没想地顺口接话,刚说出口,两人都愣住了,空气突然安静。小照是皇后娘娘的人,加着上次温静则在凤藻宫里闹过事,说不准…………她就是皇后派过来的细作呢!! 愫蔻神色躲闪地扭头往回走,一面抖抖衣裳一面说:“她八成是想要偷懒!自己找地方快活去了!到底是旁处送来的人,也不尽心尽力的为着小主!”等到进了屋里才冷静下来坐到桌边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慢慢顺着嗓子润入心肺。 这事儿大家心里都有数,只是说出来难免就要变了味儿。说来也是有些后悔方才当着小庆子的面这样说,毕竟…………他也是旁处送来的人不是?自己这张嘴就没个把门的!! 还没到未时,小庆子从门口火急火燎的直冲进来。抢了茶壶说:“愫蔻姐姐外面好像是慈宁宫的人过来了。”愫蔻猛抬头瞧他,半天说不出话来。上午太后娘娘把小主带去慈宁宫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该不会是小主冲撞了太后娘娘,这会儿来兴师问罪了吧? 她站起来朝前走了几步,复又退回来嘱咐说:“你先去门口侯着迎驾,我去叫小主起身!” 温静则睡得正迷迷糊糊,就被人摇晃起来。她朦胧间听见愫蔻说什么慈宁宫来人了。 慈宁宫…………慈宁宫?!!!她上午那招没能叫苡仁姑姑在太后面前帮着说说好话吗?现在来干什么?抓自己去兴师问罪?! 被窝以外的地方带着冷意,温静则直接披了最外面的那件袄子就带着愫蔻迎出去。 来的是一位眼生的嬷嬷,脸上皮肉松弛下坠着,嘴角有一道浅显的疤痕,瞧起来凶狠异常。她后头跟了三五位宫女儿。齐刷地朝着温静则福礼说:“给常在小主请安。奴婢遵太后娘娘的命给小主带赏赐来了。” 那架势,比寻常小主们脾气都要大些的模样。温静则手足无措的最后抱了个拳道:“多谢太后娘娘恩典,有劳姑姑了。”她伸伸手,愫蔻利索的掏出几锭银子递上去说:“微薄心意,还望姑姑不嫌弃。” 为首的嬷嬷接过银子,不动声色的点点头,宫女们纷纷将赏赐抬进店内,丝毫不耽搁的告退回去,来时像风,走时…………像飓风。 太后娘娘赏的东西加在一起…………还没有中午萧玦送的那支镯子值钱。温静则叫愫蔻清点好就拿去收进库房里头。正要上床再暖暖身子,小照进来说是安嫔娘娘领着几个人在御花园了头玩,方贵人身边的花盏来请她过去一同赏花。 愫蔻站在桌前毫不掩饰的翻了个白眼。找了一中午都不见人影,天晓得她是什么时候回来的! 温静则在宫里头三年多了,就属与方贵人最熟。她盛情相邀,自己怎么好拒绝?以后不免还要人情往来,还是赏个脸面过去瞧瞧的好。她掀开被子坐起身,指着小照说:“你出去告诉花盏,叫她先回去复命,我一会儿就到。” 小照应声出去,温静则偏头瞧着正在翻找衣裳的愫蔻问她:“方才你做什么平白翻白眼?” “没什么,看不惯她罢了。”愫蔻吐吐舌头,拿来一件刻丝泥金银如意云纹缎裳,换上小脸问:“小主觉得这件如何?” “不妥。”温静则摇头指着那件八答晕春锦长衣说:“我今儿穿这一身素色的,不想太招摇了,毕竟祥嫔生了五皇子,安嫔娘娘心里不快活呢。”她站起来,任由愫蔻给自己更衣,微微低头:“你总该告诉我为什么瞧小照不顺眼了吧?” 愫蔻套袖子的动作略微卡顿,随后又顺畅起来朝门外瞥了几眼,小声说:“奴婢说了,小主可别怪我多心啊。”她撇嘴道:“一连几日了,有时候满央错宫里都找不到她的人影。小主刚刚受宠那会儿,她还同奴婢说她是皇后娘娘派来监视小主的,后来改变心意想要投靠咱们,叫奴婢帮忙在小主面前说说好话。奴婢没搭理她,现在倒是真怀疑她心思不正了!” 说着,衣裳也穿好了。温静则微微沉吟,没多做论断只说:“你既然怀疑她,凡事就也不要做的太过了,反倒打草惊蛇。” —————————— 御花园里头这时候还真是热闹,二月末春初时节,俗话说“三月梨花,四月桃”。早季的梨花半开半掩,像极了十四五岁姑娘家的含羞带怯,散发着隐隐淡淡的芬芳,另一边桃树枝头纷纷打着苞儿,就等梨花开尽了这一茬,紧接其后。 万花丛中,当属迎春开的最盛,黄色的花瓣,明艳照人。五瓣的小黄花点缀在青绿色的藤蔓上,四处滋生带来春汛。 人工的小湖边,安嫔和方贵人还有些脸生的妃子正朝靠着栏杆说话。温静则提起裙边走过去福礼说:“臣妾给安嫔娘娘,方姐姐,众位姐姐请安。” 方贵人见她来了,朱唇轻启,连忙笑意盈盈招手说:“你可算是来了,我听说你祖籍是宜治的,那里是花都,所以特地叫你来瞧瞧这御花园春日的风光,也好解思乡之苦。快过来吧!” “多谢方姐姐还处处想着我。”温静则垂首谢过,款款的站到她身侧。 她脚步还未站稳,背后便叫人猛然一推。温静则这才发现,自己身侧的栏杆缺了一条口!方才人多被遮挡住了,所以才一直没看见,她的笑意从脸上瞬间消失,身子失去控制的向下方的湖面摔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