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才明白,这个小姑娘就是村里大娘们说的,甚叔那个活不久的女儿。
后来和甚叔一起上山打猎,他问到甚然,甚叔才告诉他,甚然生病了,经常记不住东西,还会说胡话。
从那之后,木格就经常会给她送点水果,在甚叔不在的时候,甚然有时候也会专门看他绘图,不时指出他的错误,偶尔还会嘲讽他几句这么简单的问题都看不出来。
她感官敏锐得完全不像是一个病人,可这丫头的确经常表现得很疲惫,却在他询问某些问题时看着他不言不语,哪怕重病在身,仍让他浑身毛骨悚然。
后来,他依然送着果子,只是特意避开和她见面,想着生病果然很可怕,他突然理解村里的小孩为什么避开他排斥他。
他们不理解他,不懂他的画,所以恐惧害怕,所以排斥躲避。
而现在,大病初愈的甚然变得不一样了。
伊月像个小尾巴一样跟在木格身后转来转去,不停跟他确认着,“真的吗?真的吗?你愿意都教给我?我以为这会是什么不传之谜,更深的内容一定要什么条件才会教给别人的。”
就像以前的师门传承一样,捂得很死,要么是靠血缘传递知识,要么收徒,就算是教授知识也会有人选择留一手,生怕教会徒弟饿死师傅。
在古时候就算是学习识字,都要交很多钱,总不能白女票,这是很不道德的行为。
说起要学费,小丫头很坦诚,“我和你说哦,我什么都没有的,你要是需要报酬我出不起,但我可以帮你捡木头。”
木格叹口气,颇无奈的转身,拉住伊月捡木头的小手,软软的,就像他掏过某种小动物窝时触摸到的幼崽,无害又软嫩,和他那双干久了粗活还磨出好些硬茧的手一个天一个地。
甚叔从不让甚然干活,一直好生照料着,树枝粗糙又暗含小刺,做这活伤手得不行,他怎么也不能让这丫头在他眼皮子底下做这些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