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有来有往的争论了几句,价格定在了令两个人都满意的数字上。
陆湛景正要继续说下去,看能不能跟胡云琴要好纸,就见外头来了两个人。
胡文勤一无所觉,还在说:“宣纸我那里有很多,你……”
陆湛景:“既然有那么多上好宣纸,你更要好好练字,不要辜负胡大人对你的期待,胡大人是个好父亲。”
胡文勤:???
胡文勤大声哔哔:“都说了我不想练字,否则的话怎么会让你帮我写?”
陆湛景骂了句傻子,面上一本正经地说:“练字要自己练的才有用,你可不能这样。”
“不能哪样?”胡文勤扬起眉头,不高兴地说:“你是不是……”
“你是不是皮痒了?”胡父拎起了儿子的衣领:“在这缠着你陆家小哥哥干什么呢?”
胡文勤浑身汗毛直立,下意识看向陆湛景。
陆湛景已经将他刚刚拿过来的那张写了字的纸放到床边,上头的字十分好看,跟他那笔狗爬字不一样。
胡父:“你看看人家,你看看你,还想偷懒呢?”
到底是在别人家里,他不好说太多,也不好打孩子,于是拎着儿子的衣领就走,对陆父说下次再来采访。
经此一遭,两个人彻底结下梁子,谁都不肯让步。
最要命的是,胡父觉得陆家的这位小少爷品性不错,又是个沉稳的,恰适合制住家这只不老实的猴儿,索性跟好友说了一声,让两个孩子在一起学习。
两个人在一起之后,学是学了,但是学的闹闹腾腾胡文勤单方面跟陆湛景闹腾。
大概是因为他心里憋了一股子气,这样过去一两年,还真有了不小的进步,让胡父欣慰极了,看待陆湛景的目光越发温柔。
一切从什么时候开始转折的呢?
大概是两个人都被选中,做了太子伴读之后。
说是都是被选中其实也不太一样,胡文勤是他爹送出去的,陆湛景是后娘送进去的。
一个觉得做太子伴读是福,另一个觉得太子生性暴虐不能让自家孩子进宫,就选了一个人替亲儿子。
跟陆湛景斗智斗勇那么些年,胡文勤跟他愈发势不两立。
他发现自己做了太子伴读的时候高兴又紧张,等入宫见到这个熟悉的身影脑子就一下子炸开了。
“你怎么会在这儿?!”
“我不能来?”
“你凭什么!我爹明明说只有厉害的孩子才能做伴读。”
“哦。”
胡文勤被陆湛景坑的次数实在太多了,一看到他这副神情就条件反射地思考陆湛景会怎么坑他。
他立刻想起前段时间因为被禁足的时候屋里没放尿壶,憋得尿了裤子的事。
“你要是告诉殿下我去年尿裤子的事,我就跟他说你翻墙摔断了腿!你听到没有?!”他大声逼逼试图掌控主动权。
陆湛景生无可恋地看着转角处明黄色的小身影,终于还是被气的不轻。
“听到了,不光我听到了,附近的人都听到了。”他咬牙切齿道:“胡文勤你是不是傻?!”
他这样个原本喜怒不行于色的人,就这样一天一天被胡文勤的变得暴躁了起来,也多了那么几分人气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