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几年未曾吃过如此美味食物的王婆子母女二人,在断桥下的黑暗浊臭的桥洞里,大快朵颐的吃着这些美味的点心,足足吃了一下午的时间,从太阳高挂吃到夕阳西斜,母女二人撑的肚皮圆滚滚的,王桃儿更是直吆喝肚子疼痛的厉害,摸着圆滚滚的肚子不停的呻吟,王婆子这才心满意足的站起身,搀扶起挺不起腰身的王桃儿,慢慢的朝着李永贵暂时居住的别院走去。
到达别院的时候,天已经擦黑,李永贵因为腿疾的缘故,不能自由下地,中午午饭都还未曾吃的李永贵,此时已经是饥肠辘辘。
“你们怎么才回来!我都快要饿死了!”
躺在床榻之上的李永贵,听到大门响动的声音,对着搀扶着王桃儿的王婆子大声吆喝。
为了掩人耳目,更是生恐王婆子鼓动李永贵与李若卿决裂之事被泄露出去,在王婆子的建议下,李永贵对跟随而来保护他的两个侍卫又是打又是骂,更是在李若卿前来探望之时,李永贵口出狂言,非得让他口中的两个“狗腿子”滚回陆府去。
见李永贵如此嚣张不通情理,李若卿也懒得与李永贵一般见识,想着过些时日,只等李永贵的腿疾好转,就把李永贵送回到东来县去。
这下子,李永贵可是清净了,这个别院里,除了他李永贵,就是被李永贵视作心腹的王婆子母女。
听到李永贵的喊叫声,王婆子装出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指着身边不停呻吟的王桃儿,对着李永贵说道。
“对不住了,李老爷,今儿个出门之后,婆子带着桃儿就在京都找寻有名气的郎中,谁知道,那些郎中好像得了口信似的,一听是要给陆家惹事的亲家公诊治腿疾,都说,就算是花再多的银子,他们也不愿意给李老爷开方子听那些郎中的语气,好像是得了若卿姑娘的好处”
“李老爷,这还不算,可怜桃儿给老爷求方子心切,跪下来求一位有名气的郎中,那郎中心生怨气,说桃儿一个叫花子一样的姑娘,堵住了他的去路,一脚就把桃儿踢飞了我可怜的桃儿,自幼身体虚弱,在陆府居住了这么长的时间,才得以调理好身体那郎中对桃儿下了力气,桃儿起来之后,一直喊着肚子疼痛,真担心桃儿有个三长两短的”
这王婆子的一张嘴,瞎编乱造的本领真是张嘴就来,加上婆子那张苦大仇深苦哈哈的脸,足以达到了如假包换的样子,李永贵本来就是个心性简单的,见王婆子如此这般,哪里有不相信王婆子的道理。
“这个李若卿,竟然狠毒至此!我就不相信了,这些郎中还有不爱银子的!赶明儿个,我多给你一些银子,你再去请郎中!”
王婆子一听,心里大喜,脸上却仍然是悲戚戚的样子。
“只恐怕,就算是我们使再多的银子,京都里的这些郎中,都是狗仗人势的家伙,那若卿姑娘可是陆府未来的少夫人,我们无权无势的”
王婆子一脸的忧心忡忡。
“你只管出去寻郎中!只等我的腿疾康复,我定要拿李若卿好看!”
李永贵一拳头狠狠的捶打在床榻之上,用力过猛,直把李永贵的手背砸的生疼。
“李老爷息怒,我这就给老爷做吃食去,只不过我们这边的厨房东西太少,能吃的东西恐怕不多,只能做一些粗茶淡饭,还请李老爷不要嫌弃”
王婆子安顿好一直吆喝着肚子疼痛的王桃儿,在厨房里捣鼓半天,给李永贵端过来一碗稀薄的如同开水一般的稀粥。
李永贵不由得瞪大了眼睛。
李永贵出身李家疃富农之家,自小不愁吃穿,等李若卿在东来县城经营医馆之后,更是给李永贵不计其数的银两,向来都是锦衣玉食,来到京都之后,更是吃遍京都美食。
饿了一整天的李永贵,竟然要吃薄粥果腹,李永贵心里好一个不情愿。
“李老爷,咱们搬到这个小院子里,若卿姑娘就没有安好心,连一点吃食都没有,这不是想着让李老爷慢慢饿死吗?婆子在厨房翻腾半天,只是翻出一点点糙米,还请老爷不要嫌弃,先吃饱肚子”
王婆子端着冒着热气的热粥,慢吞吞的走到李永贵身边,就在李永贵抬手准备接过来的时候,只听王婆子一声厉声尖叫
“啊”
李永贵也大声喊叫起来!那碗滚烫的粥,竟然全部洒落到了李永贵的臂膀之上!
顿时,李永贵的胳膊像是被烫熟了一般,慌忙将衣袖撸起之后,这才发现,整个胳膊通红一片,李永贵更是因为胳膊上的剧烈疼痛,不停的龇牙咧嘴,身体剧烈的晃动着,嘴巴里发出一声比一声高的呻吟声!
“疼死我了,疼死我了!”
李永贵疾呼。
“婆子罪该万死,罪该万死!我以前要饭的时候,听说过一个土方子,只要把烫伤的部位撒上泥土,烫伤的胳膊就会痊愈,还请李老爷坚持片刻,婆子这就到院子里取一些泥土过来”
不等李永贵回话,王婆子人已经快步跑到了庭院,眨眼的功夫,手里捧着一捧沙土,随即与一下子全部撒到了李永贵烫的半熟的胳膊之上。
那只被烫的发红的胳膊,皮肉已经溃烂,带着尖利小石子的沙土,一下子倒在胳膊之上,直把李永贵折磨的生不如死,一只手臂紧紧的捂着烫伤的胳膊,嘴里连声厉声叫唤。信风文学网xinfengenxu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