题记:没想到调走也会这么复杂,李锋芒跟集团一把手差点吵起来,他就不明白了,不重用就让走呗,干嘛还这样拦阻?很快他就得知,之所以不让他现在调走,其实也彰显了他的重要性,是河右晚报社新任社长的意思:李锋芒调离,河右晚报会失去很多订户。
到饭局结束,再没有一个记者提这个事情,他们都知道李锋芒,知道这个响当当的记者、响当当的汉子,知道潸然泪下是真伤心,实在不忍心再在他的伤口上撒盐。
说起来这个稿子的新闻点就是晚报副社长,去掉了这个,也就是一条消息,没有特稿的素材了。李锋芒所求他们陆续给报社汇报,认识不认识李锋芒,各位老总也都是叹口气第二天,各路媒体报道都没大篇幅,也都隐去了河右晚报代以“某报”。
因为甄青梅被批捕后,河右晚报社就与她解除劳动关系,所以说起来也是“某报前任副社长”,这些各路记者都商量好,真就把对河右晚报的负面影响降到最低。
几乎一夜未眠,身心俱惫,又喝了不少酒,返回省城的路上李锋芒睡了一路,从上车躺在椅背到进报社,那个奇怪的梦又出现,无边的黑暗里,一直飘着向下,够不着边也永远到不了底……
回到家仍旧是累,把姥爷送回父亲那边,晚饭也没吃回自己这边洗个澡直接又睡了。
再次醒来,是凌晨四点,床上躺了会儿到五点,随即就换了声运动服到公园晨跑。
毕竟多年不锻炼,慢跑了一段路就大汗淋漓,喘气渐粗,咬着牙坚持跑了有五六公里才停下。
公园里晨练者众,跑步、打拳、做操、跳舞等等,但多是中老年,李锋芒到一个健身器材云集的地方停下来,找了个单杠压胳膊压腿。深秋的清晨空气很好,公园里因为有几个湖泊所以微微有些寒意,各种鸟儿在茂密的树叶里欢叫,只是看不到它们的踪影。
买了早饭回去,跟家人一起吃过饭,然后跟父亲喝了会儿茶上了会儿网,到上午九点他敲响集团一把手的办公室门。
先汇报了甄青梅是事情,“上午我浏览了各大新闻网站,本是同根生,没有急相煎,大家都弱化了报道”。
集团一把手很满意,聊了聊法院对甄青梅的判决,也很惋惜,随即问李锋芒接下来晚报该如何?
已经想了好多天,早晨也反复斟酌了语气用词,但这一刻李锋芒仍旧觉着吐字困难,咽了口唾沫他才开口:大学毕业那年就进入河右晚报社,这么多年报社给予我很多,对此我很感恩。
听着不对,让谈晚报下一步发展,怎么成了告别语气集团一把手直接就站起来:你要调走?调到河右大学?
艰难点头,李锋芒说了句“对不起”,然后接着刚才的话:这个事情我斟酌了很久,也许我这个性格更适合到大学发展吧,河右大学从我读硕士研究生开始,到读博士,还有出国做访问学者,待我不薄……
一屁股坐下,集团一把手直接拍了桌子:河右日报社待你薄了?给你分房子、给你转关系、给你升总编辑!你这么多年采访前头冲,获奖无数,咱报社都是默默支持,有很多骂都是我们去挨,荣誉是你个人的!
“我不同意”!
愣了下,李锋芒笑了笑:领导,这些我都知道啊,所以才斟酌再三,这里是我的家,是我理想起步的地方,这辈子不管去哪个单位,肯定离不开新闻宣传这个专业。
盯着李锋芒的眼睛,集团一把手问了句:如果让你现在接任河右晚报社社长,你是不是就不走了?
心里说没有如果,我从英国回来第二天见你,那个谈话里可以得知你已经有了人选。
但不能明说,这也是自己揣测,尽管知道这个揣测是肯定的答案。也不是违心,只是李锋芒觉着不能太生硬,于是笑了笑接着说了几句囫囵话:这不是当不当社长的问题,是我自己觉着该走了,现在晚报人员齐整,我也不便出去采访。其实我一直最想当个记者……
“明确点回答”,集团一把手紧追不舍,李锋芒索性也直说了:如果,如果任命我当河右晚报社社长,我可以留下但,我会大刀阔斧改革,会引起“混乱”,也许很快能理顺,但也许有可能失败。
“读博士选专业,我可以继续读历史,但我最后选择了新闻传播,可以说我是加强学习,好在理论的基础上找到都市类媒体未来之路。在英国,我几乎走遍了伦敦的所有报社,还用一个月左右的时间考察社区报,也是为这个目的”。鱼鱼yuyubk
估计没想到李锋芒会这么说,拿出烟点着一根,集团一把手突然转移话题:据说能很快戒烟的人心都狠,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