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丝黛再一次跑来传讯,已经是这一日的傍晚。
虽然不过是一天的时间,但局势却变化莫测。
兰提果然如同无双所言,根本未同慕容奇正面交锋,一战即走。而兰汗,也听从了慕容盛的谗言,在兰提退兵之时,便命人将兰提斩了。
外面风云变幻,无双与流火静坐于禅室之中,点一炉香,相对饮茶而已。
无双似对于自己的生死全不在意,而流火也处之泰然。
如此安静的相对,有生以来,还是第一次。
喊杀声仍时时传入寺中,这是佛门清静地,虽然有些难民拥入,但军队却不敢骚扰,也不知外面的战事到底如何了。
但谁也没有生出查探一下的心思,这五浊恶世之间,风起云涌,不过是红尘一梦罢了。
阿丝黛急急地奔入禅房:“兰提已死,只怕皇上就要让兰难带兵出征了。”
无双好整为暇,喝了一口清茶,才站起身来,“我们去见兰秀吧!”
流火摇了摇头,还是要多管闲事,这些事又与你有何相干?他远远地跟在两人身后,见无双的背影纤细,走起路来,纤腰款摆,甚是妩媚。
他也曾跟在璎珞的身后,璎珞亦是如此窈窕,只是却冷漠高洁如同远山冰雪,全不似无双这般狡黠机变,又多管闲事。
两个女子,虽然是同一个灵魂,却又是如此地不同。
无双与阿丝黛进了兰秀的禅房,见兰秀神色亦有些慌张,而两名家奴正在帮助她整理行装。
无双道:“兰小姐要回府了吗?”
兰秀神色凄然:“慕容奇造反,父亲派人来接我回府,听说大伯父已经被二伯父斩了,为何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无双叹道:“皇上和小姐本是亲戚,小姐理应比无双更加了解皇上。”
兰秀道:“两位伯父平日确实有所不睦,但到底都是一家骨肉,二伯父居然会杀死大伯父。”
她掩面哭泣,一时哽咽难语。
无双道:“只怕皇上未必就会善罢甘休。”
兰秀道:“你这样说是什么意思?”
无双道:“听说兰小姐的父亲一向与已死的大王爷交好,而大王爷之所以被杀,无非是因为不敌慕容奇的缘故。现在皇上又派兰小姐的父亲去征讨慕容奇,若是不能战胜,只怕皇上也不会放过三王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