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下挣扎，她抬眸看一眼来人。

见是一身热汗，狼狈又焦急的段凌霄，她不觉拧眉，“怎么了？”

段凌霄双眼透着血丝，喘着粗气，一边将她打横抱起，一边急急皆是。

“师父追来了，可能马上就到，我找到了个好地方，能让师妹暂避一时。”

眼瞳缩了缩，卓慕歌的心头咯噔了一下，随后便觉浑身发冷，面上神色不知是难过还是恐惧。

师父居然来了，跟来了南羌，从东陵到南羌，一路迢迢翻山越岭只为了……杀她。

咬了咬下唇，一股难受从充斥浑身。

在段凌霄将她带出门前，她挣扎了起来，“我中了蛊，现在离开这里也是死，你放我下来，我去寻求江逸寒庇护。”

段凌霄骤然停下脚步，面色微愕，眼神很是不可思议。

他有些不甘愿，但还是将她放了下来。

刚放下她，紧闭的屋门忽然被一股能震碎巨石的内力轰开了。

“嘭！”

毫无防备的二人，被这股内力轰开几米外，摔在了地上。

屋门断裂落地，眯眼尘灰随着映入的刺眼阳光而布满了整个屋子。

“咳咳！”

二人往后摔落在地，将卓慕歌护在怀中的段凌霄，扭头撑地吐出了一口血，脸色煞白，浑身发抖。

卓慕歌急剧变了脸色，坐起后扶起段凌霄，“你没事吧？”

问时，立时给段凌霄把脉，这一按寸口，她立即发觉，攻击他的内力是千冰掌。

而千冰掌，是只有卓鼎天才会的武功招式。

骤变的脸一白，她怔怔看向了逆光走来的二人。

待看清了为首那人苍老到几乎让她难以认出的脸后，她的心仿佛被一个手紧紧攥住了。

怔怔中，她喃喃呼唤一声，“师父。”

声音不大，可在寂静到掉根针都能听到的屋内，走近的二人都听到了。

卓鼎天满头花白，如耄耋八十之年的老人，苍老到不满皱纹的脸更甚，锐利充斥着杀气的鹰眼，阴鸷落与她身。

站在他身后，一袭粉衫的卓玉琳听到卓慕歌的怔怔喃语，面露一喜，遂指着她大喊着。

“师父你看，她叫您了，她就是慕歌，五年前她根本没有死！她是用假死瞒过了师父！”

卓玉琳的话，致使卓鼎天越发阴沉，径直走到她的面前，袍下遍布老斑，皮包骨般的手屈成鬼爪。

他一靠近，卓慕歌便感觉到一股凌厉气息袭来，压迫得她几乎难以喘气。

五年不见，昂头看着卓鼎天的她，却无本分的害怕。

多年养育之恩，即便卓鼎天是为了她的血，但她仍视他为父。目光触及他满是杀意的眼，卓慕歌只觉心头泛疼。

“师父是想要亲手杀了我吗？”她苦笑问道，声音虚弱也带着难受之意，“今日我死了，是不是便能解了师父的心头恨。”

卓鼎天却对她毫无感情，当年他救那怀有身孕的青楼女子，为了不过是能逐渐他功利的药血，没想到那青楼女子生下卓慕歌便难产而亡了。

他留着卓慕歌一条命，自是为了她的血，怎知卓慕歌后来胆敢背叛她，还偷走了他从青楼女子尸体上搜来的药谱，导致他喝下了错药，成了这般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

“在五年前你为了一个男人盗取我云梦山庄药谱开始，我无时无刻不想亲手杀了你！既然你没死，那我今日便亲手送你上路。”

他阴冷说道，随着幽幽且诡异仿若鬼叫的声音出口，他毫不留情的掐住了卓慕歌的脖子，提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