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是遭了一记重锤,云若夕摇摇晃晃,险些站不稳,声音都在微微颤动:“是,是不是,搞,搞错了?”
“什么叫搞错了?云小姐,你这是在质疑我的能力,还是在质疑我们的机构?”刘鉴定师不悦地质问,仿佛是受了天大的侮辱。
“不是,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
“不是这个意思,那是什么意思?为了做你这份鉴定,我从上午忙到现在,连口水都顾不上喝,这是我应该做的工作,我不求你谢谢我,但也请不要来侮辱我的职业!”
“你误会了,我只是受不了出来的结果……”
“事实就是事实,不是你不想接受就能改变什么,如果每个人都像你这样,得不到自己想要的结果,就来质疑工作人员和机构,那岂不是要乱套了,要是你不相信这份鉴定,大可去其他地方重新做,若有丝毫的偏差,你尽管来找我算账!”
这个刘鉴定师斯斯文文,看起来挺好说话的样子,没想到训起人来还一套一套的,面面俱到,言辞犀利,让人想反驳都找不到话说。
见他说的笃定,还一副“大义凛然”的样子,云若夕瞬间心如死灰,四肢冰冷,再也没了去质疑的勇气。
“抱歉,真的很抱歉!”歉意地鞠了一躬,云若夕拿着鉴定报告,浑浑噩噩地离开了。
为了防止鉴定过程中出差错,或者有人动手脚,云若夕特意拿了两个孩子的头发,而且挑选的都是差不多长短的,然后分别和自己的做鉴定。
如此一来,头发b和必定有一个和云若夕的匹配,而这两个当中,哪个应该和自己的匹配,哪个是自己女儿的,只有她自己清楚,别人根本就动不了手脚。
没错,头发是佳佳的,的确和她的匹配,而小锐的却……
不久前还希望满满,感觉小锐就是自己的骨肉,是那个失散多年的孩子,可此时此刻,云若夕无疑是被打进了地狱,全身都只剩下透心的凉!
看来是预感欺骗了她,她在休息室里等了那么久,只等来一场空。
女人的直觉也欺骗了她,她和小锐那么投缘,并不是因为他们有血缘关系,只不过小锐缺少母爱,她也挂念儿子,两人刚好遇到,所以互相吸引,互相取暖,互相慰藉罢了。
霍冷煜没有骗她,小锐跟她一点关系都没有,是她想象力太丰富了,是她去奢望了,是她……
呵,自己可真是一个笑话啊!
云若夕苦涩地自嘲着,随手把鉴定报告丢进垃圾桶里,踉跄着脚步走进人群中,眼底一片迷茫。
云若夕不曾发现的是,她刚走远,垃圾桶里的鉴定报告就被一个身影捡起来。
右边的空袖随风飘动,女人丝毫不在意周边那些异样的目光,只是转动着一双黑宝石般的大眼睛,看着拾起的鉴定,神情若有所思。
……
天色渐暗,鉴定机构关门了,里面的工作人员陆陆续续的走出来。
刘鉴定师走出自己的办公室,他推了推鼻梁上的金丝边眼镜,提着公文包,乘坐电梯来到车库。
当刘鉴定师来到自己的车子前,打开车门,正要弯身坐进去的时候,一个冰冰冷冷的笑声猛然响起:“呵,好一个斯文败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