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弦！”

怀里抱着小灵鬼，帝允没办法弯弓搭箭，情急之下，只能将离弦弓之前召唤出来，加注术力形成盾牌先提防无天的首次攻击。

同她比起来，言臻的战斗经验就要差的多，看到她出手，才清晰的感知到无天的杀气，只是她想祭出诡鉴的时候，杨策却阻止了她：“臻儿，不能用诡鉴对付他。”

“为什么？”

“他从一开始，就是冲着诡鉴来的。”此前杨策一直不明白，为什么无天要抢夺别人的法器，如今看到了判官笔，他才意识到，他真正想要的，从来都只是诡鉴。

“言臻，退后！”

且不说无天是前辈，战斗经验比她们要丰富的多，单说帝允为了让风冰心甘情愿的赴死，利用武慕子素的尸骸作为跳板，生抗了往生一剑，早就留了不少暗伤，这时候又只能单手御敌，根本没办法护旁人周全。

听到帝允的叫喊，杨策搂着发愣的言臻退了好几步，才躲开无天的攻击。

“怎么，大小姐想一个人逞英雄？”对于无天来说，帝允的出现是个意外，他原以为这丫头时刻都惦记着殷素，这会唐律也在荒古，她一定不会让殷素独自面对那个人，没想到，竟会出现在这里。

“英雄这个词千百年前本小姐就听腻了，反倒是长老你，不会真相信老城主临死前的鬼话，认为用诡鉴重现历史，再用判官笔批复，就会逆转乾坤让历史改变吧。”

同样是执拗的人，就像期望风冰可以回头，帝允潜意识里也在期待着，有什么可以改变无天，让他放下过往的一切，好好待在无垢城里。

毕竟，有他的无垢城比原来的要好的多。

“有些事，不试过怎么知道不行？”

“那你也不应该葬送无辜者的性命！”

“我也不想的。”

无天突然变得很激动，从老城主那里得知诡鉴和判官笔能够带来的好处之后，他兴奋了很久，原本因为心爱之人造成的绝望，也随之慢慢消散。

从一开始他就知道自己对阿星的感情，那个漂亮温柔的姑娘，曾是高高在上的九天星子，沃玄生生将她从天宫摘下来随手抛下，被他捡到了，那么，这颗星子就该是他一个人的。

他绝不相信，自己喜欢的那个人，会是害自己村子变成死灵村的罪魁祸首。

“他……好像不太对劲。”

无天停了手，恢复理智的言臻往帝允那边靠了靠，杨策因此空出位置来大显身手。

见杨策召唤出了黄金长枪，帝允这才暗自松了口气，慢慢将离弦弓收了回来，低头去看怀里的小灵鬼，发现这家伙竟然抓着她的衣襟睡着了，帝允不由轻笑。

等等，睡着了？灵鬼睡着了？

那个均匀的呼吸声虽然很微弱，但还没到听不见的地步，尤其帝允这般贴近他，想不知道都难。

“这……这家伙是个活的！”

看到帝允将小灵鬼举起来，言臻疑惑的眨了眨眼，伸出手探了探它的额头，磅礴的生机从小灵鬼的身体里传出来，不断滋养着他只有执念的身体。

“这家伙的确是执念聚集形成的灵鬼。”

“可他会呼吸！”帝允强调。

言臻点了点头，用手在小灵鬼的鼻尖探了探，随后又抓着小手探了探，扬唇苦笑：“还有心跳。”

“他是活的。”

“可他没有实体。”

“怎么办？我总不能就这么抱回帝族吧，要是让族人知道他是个活的，没办法缔结式神契约，回头肯定以为是我在外面跟哪个路人生的野种。”

“大小姐嫁给少将军，不是众所周知的事情么？”

“众所周知，我跟他只有夫妻之名，没有夫妻之实。”帝允有些后悔，若是当初霸王硬上弓，也许事情早就有了转机。

并不知道帝允的内心想法，言臻只是觉得，帝允太过小题大做了，八大家族不再管大陆的事情后，不少在外历练的弟子也曾带灵体鬼怪回去，怎么死物没关系，换成活的，帝允带回去就会遭遇流言蜚语了。

不过帝允话都说了，作为统一战线的朋友，她多少得出出主意：“要不你先试试，能不能和这小家伙缔结式神契约，要是能成功，管他是不是活的，回家就说是式神就成。”

“也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