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豆大的汗水滴在地板上，与前面的连成一片不规则形状。

孔德乐完全控制不住右手，一丝肉眼可见的颤抖彻底暴露了他内心的激动。

“别慌，这里要注意灵力输入的峰值持续，5秒。”

沈默忍不住提醒了一下，却发现不知是不是自己突然出声吓到了他，炼丹炉内的灵力波动突然更强烈了。

……

摇了摇头，现在沈默有点后悔刚才的忽发奇想了，虽然自己多买了几份材料，可这样确实是有点浪费了。

果不其然，炼丹炉在挣扎没多久之后终于发出了一声异响，紧接着，一股焦糊味充斥两人鼻间。

“呃……我……我……”孔德乐涨红了脸，结结巴巴说不出话来。

脑子是犯了什么抽，怎么会看到炼丹就走不动路了呢，明明没那个实力，干嘛还要急着证明一下自己，而且刚才心态就没调整好，看到不对就该及时收手才对！当年要不是冲动也不会被学校开除，小莲也不会……唉，难道我就真的没一点天赋吗……

沈默也不说话，静静地瞄了他一眼，便开始清理炼丹炉，空气沉默了一下下，直到快清理完才忽然问道。

“你说你以前炼过，怎么这些小细节完全没看到你有注意？”

孔德乐是悔的肠子都青了，当年为了女朋友确实是倾家荡产搜集了一套固本培元丹材料，自己也用心钻研了很久，却因为偷用学校的炼药房，炼药失败把炼药房炸了而被开除，女朋友绝症没能挽回，自己也沦落到送快递还钱，却真没后悔过。

可今天这事干的，这么冲动坏了人家一套材料，不但这几年快递算是白干了，也说明自己一点长进都没有。

“对不起……我真炼过，这几年我一直在研究毕老师的论文，对于论文中的每一步都记得清清楚楚，可……”

“没事没事，我也是一时好奇，不用你赔。”沈默刚才也是听到他说炼过才突发奇想想看他炼一次，对于失败或多或少有些心理准备，现在有点小后悔，但也不是太在意。

说完也没管他，就把清理干净的丹炉放在身前，开始一一处理起各种原材料。

孔德乐双脚好像生根了一样，一动也不动，脸色一阵青红，吭哧了半天才冒出一句。

“沈真人，我能看你炼丹吗？”

“我还没到金丹，可当不起真人这个称呼。”沈默呵呵一笑，现如今修行者之间，都喜欢真人真人的叫，就跟当年流行喊人老板一样。“想看就看，反正也不用多久。”

刚才看了一遍孔德乐的炼丹过程，与自己模拟的相互对照，也算有所收获，现在对于如何炼制固本培元丹，起码有九成九的把握。

“我刚刚看你的手法也确实有点经验，虽然不熟练，但也明显不是第一次碰。你以前是学这个的？”

在沈默眼里，这孔德乐明显还是个刚出社会的毛头小子，虽然已经是金牌快递员，恐怕多和他的修为有关。

“上学那会学过，炼过一次，可惜没成功。”孔德乐没有多说，粗略地讲了一句，不知心里在想些什么。

沈默也没那么八卦，手指动得飞快，不一会，所有材料都已经提取完毕。

“这个固本培元丹确实不好炼，因为网上公布的教程中没有相对应的符咒配合，完全就是靠灵力的自然变化以及粗略引导来实现药材的融合，所以才会要三十多道工序。

这些工序不到复杂，还容易受周围环境影响，你刚才失败也很正常。”

孔德乐点点头，低声应了一句：“是不容易，当年毕老师就是因为炼成一次就评上了正教授……”

沈默再次打量了他一眼，这不经意间透露的消息，说明他以前是固本培元丹发明人的徒弟啊，不知因为什么现在居然干起快递了。

说不定是学艺不成被逐出师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