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突了突眼珠子，横手在脖子上比划了一下，林婉后退了一步，眼底瞬间就涌现出了泪光。

“之前有个瘪三欠钱不还，还摆了我们老大一道，你知道他现在有多惨吗？啧啧啧……”

他指的就是裴远，但此时的林婉一心全在女儿身上，是无论如何也想不到这点上的。

黄毛歪嘴一笑，又折身回去。

整整一千万的现金，若是点算起来也不是那么快的，总共就一台点钞机，一摞子接一摞子的钱往里头塞着，又哗啦哗拉吐出来，机子很快就发热了，黄毛低低咒骂了一声，检查起来……

草丛里窸窸窣窣一阵响，不一会儿，几个拿着枪的便衣就从四面八方抄了过来，为首的一个快速旋腿扫过黄毛的腿，他狼狈地跌倒在地上，摔了个狗吃屎，现金从他手里掉落，散得满地都是，四周的小弟本来就是来凑数的，更加不是他们的对手，早就一窝散开了。

“妈的！有警察！”

黄毛大惊失色，目眦欲裂地盯着林婉，浑身的毛都快竖起来了。

“你这个臭娘们儿，老子杀了你！”

他眼底一片可怕的红，快速拔枪，并将枪口对准了林婉。

林婉被吓得一动不动，这时一名警察身手极快地扑了过来，一记旋退踢飞了黄毛手里的枪，黄毛哎哟一声，两条胳膊就被警察反拧到了身后。

黄毛落了网，另几个小弟也一个没跑掉，全让警方一网打尽。

江天很快赶来，上前就拥住了林婉，她是给吓坏了，浑身冰冷颤抖。

眼看到嘴的鸭子飞了，黄毛恨得牙根直痒痒。

“你个臭娘们儿，敢玩老子，看老子不扒了你的皮！”

一名年约三十出头的警察说话了：“那也得看你有没有命从牢里活着出来了，两年前，东部小区的抢劫案，还有不久前，集团的伤人案，都是你经手的吧？你小子很活跃啊，光是这两项罪名加起来，让你在牢里头蹲个十年八年的不成问题，怎么样？”

黄毛的眼神定住了，跟着一阵闪躲。

“这……你们没有证据！”

警察冷哼了一声：“我们警方从来不会冤枉一个好人，但也不会放过一个坏人，有没有证据，到时候来喝杯咖啡不就知道了！”

血色自他的脸上寸寸褪去。

“你们想怎么样？”

警方和江天对视了一眼，点了点头：“不想怎么样，只是想给你一个和警方合作的机会，如果你表现好，到时我会向法官提议，念在你举报有功，说不定能给你减减刑呢？这样一来，牢里的日子多少也能好过一点，你好好想想？”

此时的黄毛就像个斗败了的公鸡，垂头丧气的，早没了平日里的嚣张气焰。

“可是，要是让条子知道了，我可就没命了……”

“东部小区那件案子，受害人送到医院之后就死了，据警方掌握的信息，持刀人是条子而不是你，连监控也拍下来了，他是主谋你只是同伙，他以命偿命天经地义，你又何必非陪着他一块儿死呢？”

黄毛想了想，忽地眸底一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