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娘娘……”
……
“君不见,高堂明镜悲白发,朝如青丝暮成雪。”
“您在那里别动,千万别动,梯子,快点,梯子……”
“来人,快……”
“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
众人一头雾水,飞快的跟着已经快步进去的惠雸帝一起,抬头一看,果然……
众宫人接连而上的长乐宫屋脊之上,有一女子,襦裙白衫,发髻未束,妆容未点,一手握着酒壶,醉眼红颜,脚上赤着,在屋脊上摇摇晃晃的如同平地起舞,随意跳着唱着。
“天生我材必有用,千金散尽还复来。
烹羊宰牛且为乐,会须一饮三百杯。”
“娘娘……我的天呐!您要了奴婢的老命了,您安生会好吗?快呀!”
可这些宫人们的哀求,却好像一点也传达不到那已醉的佳人哪里,扬壶对天,迎风而立,又高亢起来,还一步一行的一句一跳……
“岑夫子,丹丘生,将进酒,杯莫停。
与君歌一曲,请君为我倾耳听。”
……
皇帝怒上眉梢,第一次有种想要丢掉所有教养的冲动,东宫殿下与辅臣之首,一个扶额一个叹息,同样一种信息宣之于面。
果然,这不是发疯,是发酒疯呢!
“钟鼓馔玉不足贵,但愿长醉不复醒。
古来圣贤皆寂寞,惟有饮者留其名。”
西宫殿下望着上面仿佛摆脱了所有束缚,几乎要羽化而去的轻盈女子,目中隐藏着隐秘的向往,脸上的笑容像是在看单纯无垢的小仙子,在自己的花园里偷偷跳舞的温柔宽容。
他这笑容落在别人眼里,却是诸多揣测,尤其惹东宫的眼。
若不是现在场合这般复杂,司马嫣的身份也不同以往,这两人怕是又要掐起来了。
“陈王昔时宴平乐,斗酒十千恣欢谑。
主人何为言少钱,径须沽取对君酌。”
同样跟过来的国子监一行人中,公孙玧也是心情复杂,又是提心吊胆,又是有口难言。
果然来了,一醉酒就来,这还是毛病来不成?人家醉酒耍酒疯,是不讲道理胡乱来,她这是这些酒疯上面再来个文疯是吗?可……
她是怎么跑到那么高的屋脊上去的?
“夫子……夫……”
他急着,拽着木和风等人就道。
“快上去,我见过她喝醉酒的时候,那些人的她都不熟悉,这样下去不行,她不会听他们的安生的。”
“可是……”
木和风有些犹豫,看看上面醉晕晕的姑娘,为了难。
“你确定,她现在的状态还认识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