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世间女子本就艰难,您的运气本就不好,就不要让自己的处境更不好了。”
司马嫣却是无所畏惧。
“冯老是说,他一着急,将我放到冷宫自生自灭去吗?冯老觉得,我敢当着他面大逆不道,还会怕冷宫里的自生自灭?您怎知,那不是我所期愿?”
冯断坤放了小几上的红线,跪在一边向她叩头。
“娘娘,就算您现在不为任何人着想,就不想想有一天,能够拨云见日,重见光明吗?”
司马嫣在枕头上,只感觉自己如今连憧憬一分未来的希望也没了。
“重见光明呀?如果可以,真想现在的一切都是一场噩梦,可这梦,将我折磨的连一份起身破除梦境的力量也没了。”
“……”
她回头,隔着半透明的纱帐,问着外面跪着的老人。
“冯老,那几天在御书房,您是不是也遭受到他的灵魂拷问了?所以我的一切他才都知是吗?”
冯断坤颤抖了一下,到底没有再犹豫,转而道。
“陛下没有为难老臣,老臣虽然是他派到东宫照顾殿下的人,却也是知道,人到了东宫,就是东宫殿下的人,陛下也知从老臣口中问不出什么来,可……”
他犹豫了一分,还是道。
“老臣手上的药箱,出卖了老臣及所有人。”
司马嫣好笑不已。
“是啊!他深受情毒这么这么多年,又怎会不知你药箱里,准备的究竟是治寻常毒物的药?还是情毒的药?”
司马嫣想要起身,可使了使力,可能是躺的太久,现在终究是动弹不得的。
动不了,她也就不动了,侧着头,只十分遗憾对这个老人道。
“冯老,连累你了,您老实告诉我,现在我的身体,如果没有解药,究竟还能撑多久?”
跪在地上的老御医犹豫了下,并没有继续开口,司马嫣察觉到什么,侧头过来又看他。
“很不好是吗?”
冯断坤道。
“娘娘,您这一刀伤的太重了,加上这么多天郁结伤神,便是有幸将情毒控制住,以后怕是……”
冯断坤顿了顿,选择了一种比较容易接受的说法。
“要经过很久很久的调养,才能渐渐恢复,不过这些在宫中,陛下如今待您盛宠有加,并不算难事。”
司马嫣好笑,已知他隐瞒下的是什么,却也不再强求,反之道。
“冯老,谢谢您这么长时间的照顾了,如果又机会,晚辈其实很愿意偿还您这份恩情的。”
冯断坤心情沉重,脑袋扣在地上,真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