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修能最终还是没能出皇子府。

他被人捆住手脚丢进一个院子，当吃饭的时候才能将绳子解开，门关上那声沉重的落锁声，预示着他从此由不得自己。

被抓走时那个懒懒散散的女子对四皇子说：“叶芍特别喜欢她那个心上人，要是知道他弟弟在我们手里，一定……”

一定什么？

戚修能被丢进房间里就跳着去推门，但是没用，沉重的落锁声像是大锤一样在他心上重重锤了一锤，同时门那边有个不耐烦的声音，“进去！”

戚修能跳着进去了，躺床上闭着眼睛还是思考局势。

他是接触不到上层的平民，却也在酒肆茶楼听到过天家的一些事。如今对登位风头正盛的是大皇女苏芷，而四皇子苏云对这个位置虎视眈眈，和苏芷形成对立之势。

女皇早年铁血手腕，朝中不少人觉得应该扶持一个柔和一点的君主，所以支持苏云的大多是老臣。苏芷从正式上朝后一直新想法不断，和她交好的多是具有血性抱负的年轻人。

老臣根基稳，年轻人占了朝中大半位置，并且不是所有老臣都站在苏云那边，所以苏芷的呼声比苏云大得多。

等等。

戚修能睁开眼睛，他迷茫的盯着天花板。

……那么五皇女呢？

另一边，苏云被女人扶着坐下。要是有外人看到，定能看出他的脸色惨白不只是因为先前的一撞，惨白的脸更像是刚从一场大病中捡回命来。

女人将他扶着坐好，又添水煮茶，当清香蔓延在整个房中，苏云顺了好一会气，才脸色有点些许红色，“……你怎么知道他是叶芍心上人的弟弟？”

“十七？”

名叫十七的女人还是那副懒洋洋的样子，没骨头似的歪着身子搅煮沸的茶，应了一声：“哎。”才回答，“我见过他的，就五皇女调戏戚凛，他跟着一起进了戚府。”

“戚家有两个孩子，您看他，像是下人吗？”

苏云不说话了，他眯着眼睛看着被搅动的茶：“你觉得我们可以借此拉拢叶芍转投我们这边？”

“怎么不可以呀。”十七说，“她现在是苏芷心头亲信，要是将她策反，定能给苏芷一个措手不及。”

茶煮开了，丝毫也不讲究，十七就倒了一杯给苏云。苏云接过来，手指不停摩挲着杯沿，“……我其实并不太想背后算计她……”

“不是算计，都是苏芷信任的人哪能那么容易策反，”十七一脸天真，“只是稍微泄露一点消息，也没什么要紧吧。”

苏云脸上依旧挣扎，十七轻声说：“主上，五皇女到底在我们身边安插了多少人，我们等不及了。”

“好……”最终，苏云还是妥协了。

十七笑起来，露出两个一派天真的白兔牙。

“那么他要是不听我们的话呢？”苏云说。

和白兔牙一样天真的眼睛扑闪了几下，十七笑着说：“那就把药喂给他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