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咋这样子闹心嘛！”那老大胡乱挠了把头发，烦躁地瘫坐在座椅上。

……

恍惚间，仿似过了许久，苏沐昔于一阵痛意难耐中醒来，朦胧光线里，有两抹身影交谈着。

“哥，你让我做的都做了，你放过他吧……他与我们无冤无仇，不必非要伤及无辜啊……哥，我求你，放了他，我求你……”她已泣不成声，眼里饱含祈求。

居高临下地垂眸看着一切，莫臻有抹不忍，蹲下身子与她视线齐平。

“放了他？若非那小子你能乖乖听话？螓儿，你是我最爱的妹妹，何时也需借由外人让你做事了？”

叶螓泪流满面，不断摇头：“哥！我真的受够了满布仇恨的日子……”

“受够了？你是忘了母亲是怎么死的吗？”他的眼里布满嗜血恨意。

哭泣渐止，叶螓抽抽搭搭的，目光清明了然：“忘？怎么能忘？可我们早已害了叶氏夫妇与楚易，该报的仇早就报了，哥，三条命了还不够吗？”

“够？怎么能够？我要整个叶氏陪葬。”

“哥……我们斗不过的，何必螳臂当车、以卵击石啊？”

“不论如何，只要叶氏垮台，即便玉石俱焚又怎样？我甘之如饴。”

“哥，你怎能这样……怎能活成满是仇恨的样子啊……”

“螓儿，如今莫氏在手，只要搞垮叶氏，没谁再能耐得住我们，以后我俩就安平度日，你说好不？”

“哥，别这样，你让我害怕……”叶螓盯着眼前几近癫狂的莫臻，身子不由自主颤抖。

……

白炽灯光映照下的房间，恍若白昼，衬得每个角落一览无余。

四周纯白若纸的墙面似泛着尤为刺眼的光芒，苏沐昔以手遮挡，却不小心牵扯伤处，不由发出“嘶嘶”抽气声。

俩人听到声响，皆侧目望来。

叶螓起身快步跑至她身旁，关切道：“苏姐，醒啦！渴吗？”

缓过那阵痛，苏沐昔费力抬起眼皮，眯眼眨巴几下，勉强适应这仿似烈阳当头的亮光。

不明所以看看眼前人，而后扫一眼所处环境。

约有三十平方空间，除却一米八的床，只余倚墙而放的原木衣柜，装潢极简，而顶部天花板一方倾斜，不难推断此处应是阁楼。

粗略了解自己所处之境，苏沐昔稍显不适，指尖微颤：“你不姓叶？”

对莫臻的样貌，她还有些印象，前段时间刚做完他的专访。

“我随母姓。”叶螓神情黯然，愧疚之感油然而生。

叶素秋是你什么人？

此前楚今非所问之言浮现脑海。

“叶素秋是……”苏沐昔试着开口，但还未说完。

“你们不配替她！”

“冷静！哥，她不能有事，我们需要她！哥，冷静，求你……”

莫臻恨之入骨般瞪她，如若叶螓极力求他，苏沐昔怕是凶多吉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