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安静了一小会儿,她又难受的哼唧起来,他不知道如何是好,毕竟他之前全无照顾人的经验,也还是个半大孩子,全凭只能无助的伸手轻拍她,让她舒服些。
然而,这一手的儒湿…是怎么回事?满头问号,抓着她小手的掌心,湿答答的,他后知后觉的,忽而眼睛一亮’啊?!’他欣喜的轻呼出声,终于发汗了!手忙脚乱的站起来,因为久坐差点绊倒了凳子,他顾不上了,奔到门口语无伦次的喊:“沈师叔,发汗了!发汗了!”
随着骤起的脚步声’啪’紧闭的门打开,露出沈丘喜悦的脸,一阵风般越过他跑进了房里。
“真的发汗了,谢天谢地!”他放下了心头大石,三下五落二的除掉汗湿的衣物,抓过放在一边干爽的大毛巾把她裹了起来。
伽梵见他这波操作,避嫌走出屋外,抬头向着西方的天空,双手合十念佛号:“南无阿弥陀佛!”终究没有酿成大错,这二天压在心上的大石终于落地。
沈丘连换了二张毛巾后,终于停止了发汗,一直的高烧终于慢慢退了下去,昏睡一天一夜之后,小人儿终于睁开了眼睛,只是太虚弱,蔫蔫的躺在床上没精神,伽梵进来,她眉眼弯弯的扯了朵苍白的笑容,让人看了既怜惜又心疼,在沈丘给她补充了些淡盐水后,又沉沉睡去。
“世侄,你病也还没好利索,回去休息吧!”沈丘对依然守在床前的伽梵说,他的精神也好不了哪儿去,之前是见他愧疚执意看护,就随了他,现在已经迈了过来,他也该放下心来回去休息,而三天后,就是他十八岁的成年礼了,更是不能还病着。
“沈师叔,小侄先行告退。”看她睡得安稳,自己确实也累了,便有礼的告退,返回自己的禅院。
刚踏入门口,院子里的菩提树下,站着熟悉的的背影,他起手行礼:“师傅!”
般若法师没有回首,自顾背对着他,看着头上菩提树问:“伽梵,这件事,你有什么感悟?”
“弟子有罪!”
“何罪之有?!”
“因弟子的无视,害她差点失去性命,又小小年纪,遭受这样的痛苦折磨。”
“众生苦,众生皆苦。”
“万法皆空,因果不空。师傅,我明白了!”这段时间,他一心想勘破的’缘’境,此刻刹那突破了,随缘了缘,才能安心自在!
般若法师这才转过身来,满意的看着他:“若无相欠,怎会相见,她渡你,亦渡己。”
“谢师傅!”他再次执手行礼。
“阿弥陀佛!”般若法师欣慰的喧了句佛号,飘然而去。
伽梵目送师尊走远,面露微笑,轻缓的盘膝,闭目静修,这一坐禅,到睁开眼睛,已经是三天后的清晨,佛会开讲前夕。
他的眼里无悲无喜,此前执念修行,此刻心外无物,境随心转,慈悲在心,心怀慈悲,佛学大道已成,观一切相为虚妄,堪破世间众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