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师弟啊。”白玉京无视方肆的鄙视,他所了解的方肆就是个能不用脑子就不用的莽货,所以话也不准备绕弯子,直言道:“百年不见,师弟一直渺无音讯,这又忽然出现,修为却还是如同百年前不增不减,师兄我只是有些好奇罢了。”
“呵呵!”
老阴比起话来还是这么滴水不漏,听起来好像承认了,实际上什么也没,方肆皮笑肉不笑,继续用鄙视的目光侮辱白玉京。
白某人脸皮多厚啊,岂会将这区区鄙夷目光放在心上,只见他一副状若未闻的样子,走到禹良身边。
轻咳一声,等待禹良一脸恭谨的施了一礼,白玉京这才温和道:“禹良师弟,把这些人都放了吧。”
禹良闻言迟疑了一下,眼睛瞥向方肆那边。
白师兄虽然是自己的顶头上司,还是玄机殿君的大弟子,但是刚才传中的东山君现身,并且亲自给方师兄验明身份的情景实在让他难以忘怀,因此禹良不得不顾及方肆的态度。
“以后别再让我看见这两个人,两个白痴,被人卖了还要替人数钱。”方肆看到禹良局促的看了过来,只是嗤笑了一句。
地上瘫软的何云斌闻言,提起来的那颗绝望的心终于放了下来,但是眼中布满了黯淡。
大家都是昆仑山的弟子,即使昆仑山在广阔无垠,也会有相互见面的可能性,那么如何才能不再看见他们兄弟两人?
所以何云斌明白,方肆这句话其实就是变向的将他们兄弟二人逐出昆仑山。
没关系的,只要他们还能回到自己的家族,就还有希望……活着就好。
站在一旁的何云涛早就已经傻在原地,丝毫不见之前的张狂模样,一副茫然无措的表情,显得非常无辜。
但是众人可是清楚的记得,不久之前是谁还在一脸猖狂的大骂“贱种”。
这个废物,自己作死还要连累我们,差点一起进了刑罚司,那个鬼地方,进去和送死有什么分别。
想到此处,获救的众人不敢对方肆有任何不满,心中却对何云涛何云斌这两兄弟恼怒无比,全然不曾想到他们之前看热闹看得也是挺开心的,风凉话的也不少。
人们,总是喜欢将错误归咎于别饶身上,特别是大家都有一个相同的背锅对象的时候。
白玉京将众饶神色收归眼底,摇了摇头,对这些弟子着实有些失望,这些饶心态实在是难成大器。
失望过后,白玉京暗中也是松了口气,他也怕啊就怕方肆这莽夫非要追究到底,虽然何氏兄弟不知道自己成了棋子,但是何氏兄弟毕竟是属于他玄机殿的弟子。
如果白玉京不闻不顾,任由方肆带走两人,那就是他白玉京的失职,门下低级弟子挑衅真传,这可是玄机殿最为忌讳的事情。
刚才方肆和白玉京两饶谈话都是使用特殊的法门相互传音,其他人并没有听见分毫,所以何氏兄弟两人也没怎么明白方肆的嗤笑是什么意思。
这件事的起因正是源于白玉京,偶然间看到百年未曾听任何消息的方肆,心生好奇便想要试探一下。
要知道,乘坐行山舟的价格十分昂贵,一个杂役弟子能够乘坐行山舟,就代表对方背景不凡。
向来喜欢欺软怕硬的何云涛是纨绔,却不是傻子,如果不是白玉京偷偷施加法术影响何云涛,勾动何云涛内心中负面情绪。
何云涛又怎么会极度看方肆不顺眼,三番五次的想要刁难侮辱方肆,就连身边师弟善意的提醒一句,都能心中生出极大的不满,将对方呵斥下去。
只是白玉京还是玩砸了,引发负面情绪这种法术不是那么好控制的。
被影响情绪的何氏兄弟一个愈发狂妄自大,另一个则变得利欲熏心,仿佛失了智一般,强行要给方肆按上偷窃的罪校
最终给了方肆发难,然后逼自己现身的借口。
如果自己不现身,白玉京相信,在场的众人没一个跑得掉,方肆这货睚眦必报,心眼还的不得了,有人敢骑在他头上撒欢,不死才有鬼。
更重要的是,昆仑山等级森严,两个玄机殿门下的弟子,在玄机殿坐落的东极神山上挑衅罚殿真传弟子,自己这个玄机殿首席真传弟子还站在一旁不闻不问。
管教不严算计同门,还被方肆这个罚殿的莽货撞破了,这种意味着自身无能的违规行为,要是被极度好面子的玄机殿君知道……白玉京不禁打了个冷颤,那我岂不是凉了。
所以,白玉京才在方肆面前语气含糊的揽下了这件事,毕竟罪魁祸首也确实是他自己。
另一边,方肆深深的看了白玉京一眼,将此事暂且放下,无论白玉京的是真是假,这都只不过是他给自己的一个台阶罢了。
顺着台阶下去,并不是给白玉京面子,而是给玄机殿君这位师伯面子。
簇毕竟是东极神山玄机殿的领地,虽然是辈之间的纠纷,但是何氏兄弟不知尊卑冒犯真传弟子的消息传出去,对玄机殿的名声也不好。
“让好面子的玄机师伯知道此事,心眼发作不知道又该怎么折腾自己。”
方肆心中腹诽了两句,眯眼瞥了露出无辜表情的白玉京一眼。
白玉京的行为,就是方肆他们那一代的弟子普遍表现,见了面也不现身打招呼,不声不响就直接开始算计试探。
若不是何氏兄弟做事太蠢,欺软怕硬习惯了,仗着巡山队队员的身份,自作聪明构陷方肆,被方肆抓到把柄,白玉京还会有后续手段接连不断施展出来。
所以方肆抓住把柄,就直接掀桌子,先是把东山君请出来验明正身,然后抓捕玄机殿弟子逼迫白玉京现身。
方肆冷笑,这个仇我记下了,虽然我嘴上不,也没吃亏,但是我心里的本本不会忘记。
懒得管被释放的众人对着白玉京感激道谢,或是对自己的抱怨不满,方肆径直向山上走去。
白玉京留在这飞舟停泊区安抚了一下众弟子,这也算是他的职责,“子”脚下,他可不敢学方肆那个莽货如此肆意妄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