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妖女(1 / 1)将军难撩首页

“他做了什么?”沈千容的好奇心陡地被勾起,一双星星眼仰望着他。    “他特意跑去楚元胜那里,威胁他说,如若他胆敢再动你分毫,定要他身首异处!”    柳之祁自觉那日跟随叶阑青去时,听得他如此说,下巴都要惊掉。哪料沈千容闻言,竟只是反问一句,“然后呢?”    柳之祁惊异的睨向她,“这还不够?”    “这有什么呀!”沈千容晃着脑袋,颇是无畏。“只是威胁而已,如若威胁管用,楚元胜只怕也不会做那么多恶事了。”    柳之祁悄然咽了咽口水,果然,他的形容实在是太贴切了。近墨者黑!太黑了!    柳之祁叹口气,拍拍她的肩膀,“千儿姑娘啊!这是你,可那是叶阑青啊!他何曾做过这种事?这种略有些……”他双手挥舞着,实在不大愿用些难听的词来形容,好一会儿才道,“不那么光明正大的手段。”    沈千容倒真附和着思索了一会儿,“嗯!你说的也对,以他的性子,的确不像是会做这种事的人。可他既然已经做了,应该直接拿出楚元胜作恶的证据,才好威胁到吧!”    柳之祁立时瞪圆了眼睛,沈千容看着他的神情,晓得她是说准了,不由得颇是大气的拍拍他的肩膀笑道,“淡定!淡定啊!”说着,又是忍不住惋惜,“说真的,我真的很想要了他的命,就他做的那些事,百死难赎其罪!”    柳之祁愈发惊愕的看着,好一会儿才合上嘴,勉强道,“叶阑青也说,他真的很想杀了他。从未这般想过。”说罢,便转身上了马,独留沈千容一人立于马车前,雀跃的很想跳起来。    沈千容暗暗想,她虽是仍不能使他心里有她,但这样潜移默化的影响好像更令人兴奋。    再者,柳之祁所言的“近墨者黑”虽是贬义,却仍是让她莫名欢喜。    一行人一路折返,抵至长安城外做最后的休整时,天色已泛了秋意微凉。    沈千容歪在马车内,拆看江南絮送来的信件,一封比一封急促。沈千容随意看两眼,随即置之不理。直至此时抵至长安,方才叫了千阳近身道,“你且与江南絮回信,要她好生等着。他日,我自为她出气。”    “是!”    千阳领命而去,回来时,沈千容正歪着脑袋浅眠,他掀了幕帘,她才勉强睁开眼懒懒道,“何事?”    “叶义来了!”    “嗯。”沈千容随口应着,一时间只觉得这名字似是有些耳熟,愣了愣,才猛地坐起身,直直的看着千阳。“是悄悄来的仅有你看见?还是光明正大现身的?”    千阳垂首,“仅我一人得见。”    “这……”沈千容倒吸一口气,一时拿不准如何应对。倘或是让千阳前去偷听,被发现的话未免脸面不好看。但如若视而不见,心内委实是不安。    良久,沈千容方才摆摆手,“算了,只当没看见吧!”    “是!”    后来柳之祁特地跑到她跟前,眉飞色舞的同她讲起此事,学着叶伯父那份怒不可遏学得尤其相似。正经是气恼,偏又无可奈何。    他学着叶义气得都弓了身子,大声呵斥道,“我看你是被那个妖女蛊惑了心,着了她的道!”    沈千容忍住笑意,揪着重点率先问他,“那他呢?他是什么态度?”    柳之祁白她一眼,分明对她不夸赞几句的行为甚是不满。随即懒懒应道,“他能有什么态度,不发一言,等同于默认了呗!”    沈千容好一会儿才道了一声“啊?”    那她是妖女啊!沈千容皱着眉头,实在不大欢喜这么个称谓。纵然,她好像真的有那个本事。    柳之祁拍拍她的肩膀,她才回过神,听他挠着头道,“不过你的情形的确是不大妙。叶伯父的二夫人,也就是叶阑青的二娘,在叶伯父的授意下,帮他物色了好多与朝廷无关的良家少女,只等他回去,便要令他选一个成亲。”说罢,瞧着沈千容一副不为所动的模样,不由得问道,“你就不担心吗?你拦得住一次,还能次次都拦得住?”    沈千容只好配合他略想了想,才道,“也是,如若是叶阑青自己挑了一个女子做将军夫人,我必然是不能做什么的。”    “可不是!”柳之祁立时道。    “不过……”沈千容特意拖长了尾音,略有些同情的看了一眼柳之祁,踮起脚拍了拍他的肩膀,叹息道,“叶义纯粹就是一介武将,见识浅薄。你跟着叶阑青这么久,竟连这件事都看不清。”    柳之祁糟了鄙视,脸色一阵青白。但他总得知道被鄙视的缘由,因为便劝慰自己还是要不耻下问的好,随即颇是别扭的问道,“我不懂你说的是什么。”    “哎!”沈千容摇头叹息,“你以为皇上会给叶阑青时间和机会成亲么?他不第一时间将他收入监牢就不错了!”    “你是说……”柳之祁一双眼陡地亮起,泛起讳莫如深的光芒。“皇上会……”    “嘘!”沈千容伸出食指抵在唇边。    “那你还这么悠然自在?”柳之祁一脸不可置信的盯着她。    沈千容白他一眼,“没事,又要不了命!”    “沈千容!”柳之祁一字一顿的叫着她的名字,“你是不是就盼望着这些呢?只要他不娶亲,你便什么都能接受。”    “咳咳!”沈千容清咳两声,“你果然是该剔透的时候不剔透,不该机警的时候瞎机警。”说罢,眼瞧着柳之祁仍一副不满的眼光注视着她,只好再度踮起脚拍拍他的肩膀,“放心吧!他身负战功,皇上顶多软禁了他,明面上皮肉之苦都不能让他受的,懂么?”    柳之祁长呼一口气,转而又是猛地盯住她,“什么叫明面上?”    沈千容果断没有好脸色了,直接将他丢在原地上了马车。她又不是皇上,搞得好像她能决定他生死似的。    抵至长安内,叶阑青一行马不停蹄赶去宫内复命。沈千容便顾自溜了出来,在长安街头买了个要卖身葬母的小丫头,又花钱请了几个路人当着她的面葬了她的母亲。方才问她,“你叫什么名字?”    瘦弱的女子跪在地上,低声应道,“奴婢名叫应儿。”    “你可识字?”    “幼时念过两年书。”    “那便好!”沈千容递于千阳一个眼色,命他扶了应儿起身,“我看你也是有些心思的,整个长安城,便是这条街最是富庶繁华。你在这里,自是容易找到买主。”    应儿跪在地上,忙怯懦道,“奴婢不敢!”    随后沈千容便无视千阳的眼色,收了她,且带她去了这长安城最好的豫之锦,换了新的衣裳。    应儿换好衣裳局促的出现在沈千容眼前时,她一眼看过去,虽不至于惊艳,但这身烟罗紫的长裙,和腰间素色锦带相映成辉,正经也是这铺子内的一抹亮色。    沈千容径自带了回了她在长安的落脚处。沈宅。    应儿依是恭恭敬敬的跪在地上,沈千容瞧着她的眉眼,瞧了足有大半个时辰,方才收回神,“起来吧!自今日起,你便为我做事了。日后也无需这般下跪,我虽是买了你,但若是哪日你想走,提前与我应一声便好。”    “谢谢小姐!”应儿磕了个响头,方才起身。    沈千容冲她指了指桌上的银票,“现在你便出门去办第一件事。”    “在豫之锦的附近买一个铺子,就卖胭脂吧!日后你做掌柜,盈利亏损都不紧要,重要的是要在豫之锦附近,能做到吗?”    “奴婢可以做到。”应儿略犹豫了下,才应声。“奴婢家原来就是在街上卖些零散首饰。”    “那便去吧!”    “是!”应儿取了银票,遂折身出门。    眼见着那女子的身影完全消失,千阳方才自一侧转至沈千容眼前,“小姐,你就这般将这女子带回来,未免太大意了。”在街上时,他还以为她不过一时善心,哪料竟真的带回了住处?    沈千容蹙了蹙眉,“你去悄悄跟着她。”    “是!”千阳领命,却是转身之后猛地顿住,再度回过身谨慎的看着她摇了摇头。    沈千容抬手扶了扶额,“算了,待她回来再说吧!”自打上次千阳被人调虎离山,她身陷囹圄差点出了差错,千阳便愈发谨慎了。    “千阳……”沈千容嘱咐道,“待她回来,你仍将她当做寻常女子,莫让人看出来。”    “你不打算让她走?”千阳略有些惊异的看着她。    沈千容摇摇头,“她出现的时间和地点都令人生疑。我顺势将她带回来,也好减弱对方的戒心。但目前看来,我仍拿不准她到底是谁派来的人,敌在暗我在明,不宜多生事端。”    “只是……”沈千容轻揉着太阳穴,难得这般没有头绪。“千阳,你比我年长几岁,可曾在母亲身边见过她这般样貌?我总觉得……似是眼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