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非微微抿着唇,虽然已是背靠着青竹,可是在明显师兄李斯靠近过来,因为有些明显的青年的几分伟岸的身影的压迫之下,微微的不动声色的小心后退着,更是让自己贴紧了身后的青竹。
半晌,实在是退无可退,而面前的师兄李斯却还是面露沉思着,不发一言。
韩非抬头,“师兄,不知你可是有话要对非说?若是无话的话,非……”“你是想在不久之后,就让自己彻底的再也不能够说出话来?”
韩非眼里不禁有些痛苦,“师兄……”
他喊到,“……师兄你应该明白的,我又怎么可能会忍受自己那般……”
李斯看着韩非的这个模样,突然之间伸出右手,动作太快,又是太突然,等到韩非反应了过来,刚是朝着一侧的方向正要躲过去,却是闪开已经是来不及。只是刚刚一偏头就被反应也是极为迅速的李斯又是稳稳地拿住了他还算是几分白净的下巴。
韩非:“!”
……
“……师兄……”韩非紧皱着眉,不禁几分因为被制钳着的动作而不好动作,只是嗫嚅着艰难出声。
因为李斯的动作而微微仰起头,但是双眼却是满是惊讶地看着他的师兄。这个时候,又因为相比于两人之外的其他人的与他人巨大的年龄差,李斯与韩非这种同在而立之前的青年男子,有的时候也算是极有共鸣时候。分明就在不久前,她还在和疆时一起去买东西的时候,还曾在人来人往的大街上看到了他离去的背影。
由于两次见面所间隔的时间太短,所以白苹现在还清晰地记得。
记得自己当时是如何的伤春悲秋的模样,然后很是可怜的对小卜好一番大倒苦水。
一想到一旦自己离开了青城。
她会在看望父母兄长是否安好之后,就带着小卜一起,开始居无定所的各诸侯国的游历之旅。
而韩非?
在她的设想之中,也应该是十年寒窗读,最后在其授业恩师的带领之下,渐渐成为一名能够在这个特殊的时代的画卷之上留下一笔最浓厚的痕迹的人。
因为她自信自己并不会看错人。
她在韩非的眼里,分明是沉着和冷静的,她却是看到了他隐藏在眼底深处的那一抹远志。
这样的话,那他们以后会走的路,根本就是南辕北辙的方向。
而这就代表了经此一别,怕是自此山南水北,此去经年,再也不会有见面的机会了。
那时候的她哪里知晓,现实就是这样以快准狠的力度,在距离她做怨妇模样仅仅不足两天的时候,飞快地扇了她的脸。
丝毫不留情面?
而正好同白苹一样,看到姬长淮的马车慢慢停留在了他曾经有幸跟着白苹一观的府邸之前。
看到那莫名熟悉的地方,还在姬长淮怀中努力挣扎着,却始终逃不脱其抓紧的双手的小卜猛然愣了愣神。
顿时安静了下来,或者说是已经快要傻眼了。
这地方怎么这么……熟悉。结果听到了姬长淮的话,他暗暗翻了个白眼儿。
这个韩非可是曾经,主人唯一喜欢的人,也是唯一一个几乎是为他放弃了所有的人。似乎大多时候,姬长淮总是穿着一身蓝色衣服,就像是韩非,不管是儿时还是现在,他的衣柜之中大多都是母亲为他准备的青绿的衣服。
时间长了,自然也是多少习惯。
这时候唯一不一样的,或许便是在场的李斯了。
姬长淮慢慢走近来。
韩非当即行礼作揖,“长淮师哥。”
姬长淮淡淡地“嗯”了一声。
然后将目光转向了方才正是一直都是那他比作眼前的例子的李斯。
他目光不变的定定地望着。
而李斯见状,也是毫不认输的回望了回去。
忽地,姬长淮有了动静。
只见他后退了半步。然后朝着还是闲适着甩着杂草的李斯。
倒是它的另外一个名字,地狱花,更加的适合。
“小卜,你还从未跟我说过,这所谓的上古往生花,不可能助人往生却是没有任何需要付出的。那,既是我如今用了这往生花,我又要为其付出什么?”小卜听罢也是跟着又看了一眼,忽然觉得,好像事实就如主人说的一模一样,甚至是,不远不近地看着那几团比夜色还要深沉几分的影子,有一个忽地翻动了一下,小卜自然知道这是怎么回事。他还真的亲眼看见了一个人无意识的翻了个身后继续睡觉!
分明一开始他还稀奇地夸奖这些人尽职尽责的,却不想一群人,这才到什么时辰?不过是夜半,怎么就全都睡着了?这个,主人被摔成了这样,小卜是想笑又不敢笑,忍了忍,看白苹面容实在是有几分痛苦,再想着自己竟然还在想着嘲笑主人的事情,也不免有了几分尴尬。只能干巴巴地劝解道,“没事儿,主人你看,你现在不是已经跳下来了吗?我们还是赶紧躲吧,以后只要他们找不到我们之后,以后不就能天高任鸟飞了不是。”
是,这个时候自己哪里还有心情顾的摔痛了哪里,也不知道方才的一番动静有没有把那些暗地里监视的人吵醒?
如果醒了的话,那才叫糟糕。
这样想着,白苹立马不疼了,再疼也要忍着,疼也比到时候被抓起来后当做妖女被活活烧死的强多少倍啊。也是不久前,他才是略略地知道了自己的真实的身份。
原来,他的那个分明是在乡野之中,却是学识渊博,修养极好的父亲,原来早在之前还是韩王室曾经最大希望的继承人。
原来父亲每一次都是望着韩王朝的当下,很少是为了自己。反而只是思念和缅怀着曾经过往的一切。
而据楚王派人过来游说之时说过,他可以安排人通知现在的韩王室的韩王,也是他的伯父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