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我对宗教学没什么了解……夏子器望向了诺娃。

那位民俗学博士正在和少数几名懂俄语的族人们交流，一边交流以便在笔记上写写画画，相当认真。

“你叫霍尔墨斯，对吧？”

萨彦的声音拉回了夏子器的思绪。

“我听尼基塔说，你是他们中最强大的战士，无论枪法和格斗，都能达到顶尖士兵的标准。”

萨彦摸了摸自己的头，

“枪法我已经领教了，格斗……你是否有兴趣较量一下呢？”

“恐怕我得拒绝。”

夏子器摇头，

“向热情好客的主人抡拳头，不符合我们的礼节。”

“那好吧，真是可惜。”

萨彦有些失望。

看气氛有些冷了，尼基塔先向萨彦说了些恭维的话，无非是什么“勇士”、“强壮”之类的，然后从兜里掏出一张照片。

“族长，”尼基塔把照片摆在萨彦面前，“这上面的巨象遗骸，是属于你们部落的么？”

萨彦脸色一变：

“这幅画，你是从哪里得到的？”

“额……这不是画，是照片。”

“我不管这是什么，”萨彦目光炯炯，“你没有回答我的问题。你是从哪里得到它的？你认识制作它的人么？”

“照片是我在一个偏僻的小图书馆里找到的，至于它的制作者，抱歉，我对制作者一无所知。”

萨彦的眼神黯淡了下去。

“能让我看一眼上面的东西么？我想研究一下它。”尼基塔继续说。

“你是涅茨部的客人，按理说，我应该尽量满足你的要求。”

萨彦顿了顿，

“但，这头象王原本是满神的坐骑，因为忤逆被剥夺了生命。满神将它的遗骸赐给涅茨部，是一种惩戒，也是一种荣宠。象王的遗骸现在由大祭司保管，只有在收获日才会请出。”

“额……其实这只是一头动物，学名叫做猛犸象，冰川期的物种……”尼基塔迟疑说。

“你在质疑我们的神么？”

萨彦眼睛一瞪。

“没有没有。”尼基塔急忙陪上一副笑脸，“那么，下一次收获日在什么时候呢？”

“秋初。”

“秋初……”尼基塔的眉头紧紧锁起，“实在太久了。真的不能给我一个机会么？我可以付费。”

“我把你当作朋友，你提财物是在侮辱我。”萨彦冷声说，“而且，你们的钱币对我们而言只是薄薄的废纸，没有任何用处，用来糊窗都漏风。”

“不过，”

萨彦话头一调，目光移到了夏子器身上，

“满神喜欢强壮的勇士，不论他来自多远的地方。假如霍尔墨斯能证明自己是远胜涅茨部所有男人的勇士，我想大祭司是很愿意见他一面的。”

“怎么证明？”

夏子器开口问。

萨彦拍了拍胸膛：“我是涅茨部的族长，公认的第一勇士。把我打倒，你就可以证明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