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齐松苦皱着一张脸,不敢说话。
唐通风弯下腰来,两眼盯着唐齐松,冷声问道:“问你话呢,你死了是吧?”
这时,轮椅上的唐父又吱声了。
“唉呀,大哥!天色不早了。”唐父一张肿脸满脸堆笑,声音亲热憨厚地说道,“再有一会儿,丁大师恐怕就要入寝了,咱们拜师的事……还得趁早。”
听到唐父劝停,唐通风顿时一阵恼火。
他正给儿子上着教育课,没想到二弟竟敢插嘴?
反了他了,谁才是一家之主?
唐通风迅速转过身子,走到轮椅近前。
啪!
他二话不说,又是一个巴掌扇了上去。
“天色不早了,我不知道?”唐通风瞪着唐父,凛冽地问道,“我需要你提醒?”
唐父挤着一张肿脸,扭着脖子,不知怎么回答是好。
“你眼瞎了是吧,看不见我正教育儿子呢?”
唐父苦着一张血迹斑斑的脸,哆嗦着嘴唇,“看见了。”
“看见了你还叫唤?”唐通风眉头一挑,语调一扬,但接着又平静地问道,“你是不是觉得我蠢,看不出来时辰,嗯?”
听到唐通风语气变化,唐父两眼一惊,连声表态:“不觉得、不觉得……”
见唐父认怂,唐通风冷笑一声,伸手拍了拍唐父的肩膀,接着抬步朝屋外走去。
他头也不回,对堂内吩咐道:“齐山齐松,把你二叔推着,咱们去西厢房拜见丁大师。”
闻言,唐齐山兄弟俩连忙照做。四人来到了西厢房。
来到门前,唐通风轻轻扣了扣门,礼貌地问道:“丁大师,您休息了么?”
“进。”屋内传来男子低沉的声音。
一进屋门,唐通风就见到丁阅和下午时分没什么两样,依旧一个人坐在桌前,捧着一本书卷阅读着,只是那桌上多了一支燃着的蜡烛。
他转头看朝床榻上去,发现床架上的帷帐已经解开,遮掩在床榻四周。透过青色的帷帐,隐约可见一个窈窕动人的身影,正慵懒地躺在里面。
唐通风喉咙一动,吞了吞口水,飘忽着收回了目光。接着躬身抱拳,又堆起一脸的笑意,对桌前问候道:“丁大师,深夜造访,多有冒犯。”
“请坐。”丁阅放下了手中的书卷。
“哎。”
唐通风应了一声,在桌前坐下。接着他脸上的洋溢着笑意突然一收,头也不回地厉声叱道:“怎么,哑巴了你?还要丁大师谢你不成?”
听到这话,后方轮椅上的唐父登时头皮一紧,冷汗直冒,他连忙扯着嗓子大喊道:“多谢丁大师救命之恩!”
接着,他语气又是一软,一张脸挤成了肿胀的苦瓜,十分诚恳地说道:“我……我站不起身,丁大师千万不要见怪。”
“无碍。”丁阅摆了摆手。
处理了唐父欠下的人情,唐通风肥脸一笑,又拿出一副讨好的姿态,点头哈腰地问道:“丁大师,那几道小菜,可还可口?”
丁阅眼帘低垂,淡淡问道:“唐家主来访,所为何事啊?”
“噢、噢,齐山。”唐通风一边唤声,一边拂开袍袖,伸出了手掌。
听到父亲叫喊,唐齐山连忙取出玉坠,递到父亲手中。
“丁大师,这里有一块美玉。”唐通风堆起一脸谄媚的笑意,将白鹭玉坠双手奉上,“正所谓,美玉配佳人。这块美玉送给夫人,那是最好不过了。”
说到后面,唐通风眼神朝床榻上飘忽过去,又递给丁阅一个猥琐的眼神,暗示他收下玉坠,讨取床上美人欢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