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父亲这番阴冷作态，唐齐松不由得头皮一紧，连忙闭紧了嘴，不敢再多说一个字。

而唐通风并不罢休，他似乎来了兴致，想要借机将唐齐松好好地说教一番。但他这兴致，是为了教育大儿子，还是为了偏袒小儿子，亦或是为了显摆一家之主的权势？只有他自己知道。

“你说说，唐齐山是谁打的？”唐通风脖子一仰，冷声问道。

唐齐松不敢反抗，在父亲面前端端站好，低着脑袋，“我。”

“承认了？”唐通风轻笑一声，继续问道，“你为什么打弟弟？”

唐齐松目光一亮，抬起脑袋，急切道：“他……”

但说到一半，声音又变得吞吞吐吐，“我……我错了。”

他正准备说“他先打我，所以我打了他”，但是看着父亲的一张冷脸，这句话到了嘴边又不敢说出口。

唐通风仰了仰脖子，问道：“你说，你错哪了？”

“我……”

这个问题更是困难，没错怎么认错？

唐齐松支吾着嘴，根本回答不出来。

“你说呀！”唐通风眉头一挑，不依不饶地分析道，“你如果说不出来，就是意思你没错。你觉得你没错，就是意思我在故意批斗你！”

说到这里，唐通风语气又是一缓，眼珠盯着唐齐松，“我是不是在故意批斗你？”

唐齐松连忙摇了摇头，“……不是。”

他的神色唯唯诺诺，已经没了男性应有的坚毅光彩。

唐通风眉毛一挑，恨铁不成钢地叹道：“那你说啊！你错哪了？”

“……我打了弟弟。”

唐通风伸出手来，拽住唐齐松的衣襟，挥手一拉，把他拉到了唐齐山面前。接着一手指着唐齐山的脸，眼珠盯着唐齐松，“你看看，你把你弟打成什么样了？”

这边，唐齐山眨了眨眼睛，被吓得一脸受宠若惊。

而唐齐松不敢抬头，缩着脖子看着地面，脸上已经没了男性应有的坚毅光彩。

“看！”唐通风手掌一伸，握住唐齐松的脑袋，往上一扳，对准了唐齐山。

这时，轮椅上的唐父突然出声劝道：“唉呀，大哥，算了吧！小孩子之间，打打闹闹很正常的。再说了，齐山的伤也不重，他这点伤算什么！你看我的脸，都伤成这样了，我说什么了吗？”

唐父沧桑平淡的语气中透露着些许得意，又彰显着他的品性是多么的开明和大度，好像他旁观者清，看清了微小得失，顾全了大局。

他的声音无比得意，继续开导着唐通风：“打是亲，骂是爱，两个兄弟嘛，打架其实也是增进感情的过程，常言道——”

啪！

唐通风当即转过身来，一个反手，扇了唐父一个耳光！

“大哥，你怎么突然打我？”唐父张大了嘴唇，两眼发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