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原本素雅乖巧的面容上,此刻却带着一副阴冷玩味的神色,就像是凶兽看着落险的猎物一样。
“你呢,你要不要‘动手’啊?”唐依焕懒懒地念道。
被唐依焕冷冷地盯着,唐齐山只觉一阵头皮发麻。
他连滚带爬地躲到轮椅后面,对着唐依焕连连磕头作揖,慌忙道:“兰兰姐,你不要杀我,求求你不要杀我!”
他连连磕着脑袋,接着突然直起身子,一抬手,指着墙脚瘫倒的唐齐松,急声骂道:“以前是他对你不好,是他不好!那些诡计都是二哥出的,都跟我没关系啊!”
听到这话,墙根下躺着的唐齐松浑身一瞬来了劲儿。
他一下子从地上坐直了身子,耿直起脖子,对着唐齐山骂道:“呸,少赖到我身上!有多一半的馊点子都是你出的!”
“明明是你,少赖我!”
唐齐山大喊一声,然后踉跄着站起身来,狰狞着脸朝唐齐松冲去。
开什么玩笑?他现在怎么可能承认以前的恶行?唐依焕手里那柄灵剑可不是吃素的!
虽然他不知道这剑是怎么来的,但他可知道,这剑稍微挥一下,他就会跟切蚯蚓似的,直接碎成两半。
以前招惹了唐依焕的恶行,现在自然要撇清关系!
唐齐山心里想着,最好趁现在暴打二哥一顿,讨到大姐的欢心,以后也好跟着大姐吃香喝辣。
他连滚带爬地扑到了唐齐松身上,接着抬起拳头,朝唐齐松脸上不断砸去。
唐齐松也不甘示弱,两人在地上扭打成一团。
“二哥,大丈夫敢作敢当!你怎么能把脏水泼到我身上?!”唐齐山指着唐齐松的鼻子,气愤地骂道。
“胡说!明明以前你出的主意最多!你还说,要把兰兰姐卖到窑子里去,现在怎么怂了?!”
唐齐松一把揪住唐齐山的头发,身子一个翻滚,骑在了唐齐山头上,扇着连环耳光,骂道:“你以前不是很能行吗?你卖啊?你现在卖啊?!”
唐齐山一听这话,顿时火冒三丈,面红耳赤。他一伸手,拽住唐齐松的衣领,死命揪着,但怎么揪也揪不动。
他被唐齐松压在身下,瞪大了眼睛,疯狂叫嚣着:“二哥,你怎么可以这样?你怎么凭空污人清白?!”
“什么清白?我那天就坐在你旁边。”唐齐松瞪大了眼睛,唾沫横飞,“你说要把兰兰姐卖到窑子里去,换一大笔钱回来,给你修行花销。爹那天也在场!”
唐齐山被压在地上,涨红了脸,额上的青筋条条绽出,争辩道,“什么卖卖卖的?聘礼不能算卖……聘礼!……一家人的事,能算卖么?”
“那你说,窑子怎么解释?!”唐齐松扯着唐齐山的头发,冷声质问道。
“窑……窑子,哪来的窑子?!”唐齐山发疯一般地扭动着脖子,“二哥你不要血口喷人!”
……
唐依焕靠在桌前,看着两个弟弟耍猴一般的扭打,觉得甚是无聊。她随手将灵剑放在桌上,又捧起了胸前的玉坠,细心打量起来。
她伸出小手,轻轻抚摸着手心里的白鹭。她要珍惜这场梦境的机会,好好把玩姐姐送给她的这只白鹭,即便这只白鹭只是“假的”。
过了片刻,桌上的那柄灵剑突然光华一闪,散成星星点点的光芒,消失不见了。
明亮的寝屋一瞬间黯淡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