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宴的母亲,出事了吗?但他那天查到的百科资料,只写了父亲去世。
压下疑惑,凌安笑了下,“那多吃点。”
晚饭吃完,凌安又去喂狗,等小金毛吃完,抱着它出来,秦宴坐在沙发,手里捧着一本书,是他之前没看完的《瓦尔登湖》。
“要不要看电视?”说着,已经把电视打开。
又问:“你有想看的吗?”
秦宴其实很少看电视,几乎是不看,最新的时事和消息,他很早就能拿到,所以新闻也不必要。
可见凌安看着他,他迟疑几秒,说:“新闻联播。”
凌安:“……”
还真是没超过他预料的答案。
看完新闻联播,秦宴就准备离开了,他还有很多工作,凌安没挽留,把他送到门口。
门关上,凌安回到客厅,抱起小金毛,又拿起《瓦尔登湖》,可是十几分钟过去,还停在他翻来的一页。
他一个字没看进去。
秦宴的母亲,到底怎么了?他家,究竟发生过什么事?
摸了摸怀里小金毛的脑袋,凌安放下它,合上书,起身进书房,应该能查到一些吧?
网上和秦氏有关的新闻,并不多,跟秦宴父母相关的,更是少之又少,唯一能查到,秦父死于十三年前的一场意外车祸。
货车司机疲劳驾驶加雨天路滑,造成了一场特大车祸,波及五个家庭,七死五伤,货车司机也当场死亡。
揉了揉有些疲惫的眼睛,凌安向后靠在椅背上。
十三年前,秦宴十六岁。
还只是一个半大的少年。
结合他之前查到的秦氏资料,那个一夜间失去父亲的少年,面对的到底是什么样的环境?叔叔一心想吞并公司,还有对手虎视眈眈,他就像是被关在狼群里的羔羊,身边全是危险。
这段往事里,没有出现秦母的身影。
也正常,她是江家的孩子,江家必然有办法,把消息都压下来。
凌安心尖像被掐了下,有些疼。
抓过放在旁边的手机,想给秦宴打电话,刚要按下去,他又停住了。
电话打过去,会很莫名其妙吧?
犹豫半天,他到底没打电话,只是发了条微信:[要吃糖吗?]
甜食,能让人心情愉悦。
秦宴:[糖?]
凌安:[自己做的,你要吃的话,我多做点,明天给你。]
秦宴:[好。]
凌安收了手机,关掉电脑出去。
—
第二天,天放晴了,雨后的空气格外清新。
凌安带着小金毛慢跑完,洗了个澡,就拿着糖上楼,按响秦宴家的门铃。
门打开,他朝门后的人露出一个笑脸。
“早上好。”
“早上好。”望着凌安灿烂的笑脸,秦宴有一瞬的失神,原本褪色一般黑灰的世界,再次出现了明亮的色彩。
是第二次了,上一次,是在S市的宴会上。
他侧过身,让凌安进门,又拿了拖鞋,弯腰放到他脚边。
凌安刚洗完澡,没再穿袜子,是踩着拖鞋上来的,他的脚很白,指甲是粉的,脚型很好看,尽管是一双男性的脚,却莫名吸引人。
秦宴好一会才移开目光,说:“要穿袜子。”
他把门关上,挡住外面的冷风,“天冷了。”
“我刚跑完步,洗了澡,不冷。”把昨晚做好的糖放到秦宴怀里,“玉米糖,我没放很多糖,不会很甜。”
“嗯。”秦宴拿着袋子的手紧了紧,留住凌安的温度,“我会吃完。”
“喜欢的话,下次继续给你做。”凌安自然说。
早晨的阳光从落地窗照进来,给这过分冷清的房子,镀上了些许暖意,凌安走到客厅,注意到茶几上放着一杯黑咖啡,而不远处半开放的厨房完全没有开火的痕迹。
他回头,问:“你吃早餐了吗?”
“没有。”
他很久没吃过了。
凌安食指轻轻敲了两下脸颊,问:“你着急上班吗?”
秦宴看了眼时间,“不急。”
“那借一下你家的厨房。”凌安挽起卫衣的袖子,踩着拖鞋,哒哒跑进厨房,开冰箱拿了三个鸡蛋,又找到几根香肠。
秦宴跟过去,停在厨房门口,视线落在凌安身上,久久无法移开。
凌安很快煎好三个漂亮的荷包蛋,香肠也煎熟,找到两个盘子,装好。
他一手拿一个,转身对秦宴笑,阳光从旁边照进来,他半身站在光里,阳光在他的眼睫上跳舞,澄澈、漂亮的眼睛弯成了月牙的模样,“介意我跟你一起吃吗?”
看着他,秦宴常年抿平的唇角,缓缓地勾起些许弧度,声音轻柔,仿佛担心打扰到这美好的画面。
“不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