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乘州自顾磕着瓜子,对李乘义爱搭不理,李言见状,连忙起身道:“二哥快请坐,四哥也是关心言儿,这才来府上看望看望。”
李乘义对李乘州这种目无兄长的言行也早已见怪不怪,坐下后便道:“晟儿,言儿,今日朝中家眷都去围猎了,我想着言儿上元节后便要出嫁,只怕这围猎也难得能去,所以才跑一趟叔父这儿。”
“围猎!”李晟激动地站起来,早已百无聊赖的他一听见围猎就安奈不住那颗躁动的心。
李言怒瞪了李晟一眼,李晟焉了吧唧地又坐回位置上,李言转而对李乘义笑道:“二哥对言儿真好,我在这府中也是憋屈,只是婚嫁临近,府中事情繁琐只怕走不开……不过晟儿喜欢便随二哥去就是了。”
李言选择直接拒绝李乘义是她确实不想去,再者,好事将近便是多事之秋,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怎么我听说前些日子四弟也邀你前去,你就答应得,今日我来请却走不开了?”李乘义笑的轻蔑,李言面子上也挂不住,手里紧紧拽着手绢不知如何作答。
梵心蹙眉,这李乘义一副温文尔雅的模样,说起话却如此尖酸刻薄,此话一出,厅内顿时静若寒蝉,只听见李乘州磕着瓜子的声音。
李乘州随意地撇了撇手上的瓜子壳,轻哼了一声,“二哥真是咄咄逼人呀,明知道言儿好事将近,不宜出门,这围猎少了言儿一个难道就不开了吗?平日里围猎二哥好像也不曾特意到郕王伯伯这里来坐吧?”
“怎么?四弟最近真是风光呀,赐婚的圣旨也让你送了,这护城司的事儿你也管得了,若是遇见个蠢人,倒以为这皇城里都由你做主了?”李乘义分毫的面子也不给李乘州,两人争锋相对,不遑多让。
“哎哟,二哥今日是吃了火药了?弟弟不过是说了句公道话,怎么就让二哥对弟弟这般诛心?这皇城里那也是父皇说的算,你……和我可都做不了主吧。”李乘州话中含笑,但却告诉李乘义,这皇城即便我做不了主,你也做不了主,何必在这里言过其实?
李乘义冷哼一句,又看向李言,话中随意提道:“也并非是要为难言儿,只是今日我见关将军也一同前往,这可是太子设的猎局,各府公子千金都会前往,便想着言儿妹妹,这才特意往府上一趟,若是不去二哥也不好勉强……”
梵心不解,李乘义为什么非要李言去围猎?不仅搬出关长霆,还特意提及太子设局,各府千金均会到场,简直都是在挑衅李言的底线。
“二哥说的哪里话……今日二哥特地到府上一趟,言儿怎能拂了二哥心意,心儿,你马圈挑一匹温顺的马儿,良玉,将我的骑马装拿来,世子的也准备一身,再备些金锭。”
李言虽不情愿,但关长霆既然去了,她便不得不去。皇城中哪家的千金不是盯着关长霆的,朝中二品武将,位高权重,年轻有为,只要她没过门,这当家主母的位置便是悬在头顶上的剑,若她再不看紧些……
梵心见李言答应后,李乘义脸上邪佞的笑容,不禁沉思:时间、人选似乎是刻意安排好的,只不过是缺了李言便无法将事情进行了吗?究竟为何?
大婚将至……太子设宴?
关府与太子走的近是人尽皆知的事,关府与郕王大婚,对于太子来说十分有利,风口浪尖,太子为什么要多此一举?
梵心尚未思及关键之处,良玉便催着梵心快去马圈牵马,到了马圈时,尹岳匆匆赶来说道:“姐,蔡元义被放出来了,是偷偷的,用个黑麻袋装着,兄弟们跟了一路才知道是蔡元义,他已经被送回蔡府。”
梵心一边牵着马,面上看不出任何情绪反问道:“出来前,谁还去过刑部?”
“吏部侍郎晏卓北去过刑部,似乎是有什么事要与刑部尚书商谈,不过并未见到人就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