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确不是梦,她的发、她的唇……
细细密密的吻从额一路往下,比起平日的温柔,今天显得有些用力。
似乎唯有这样,才能确认她的真实。
魏青棠唇角被啃得有些生疼,但她转过身来,主动抱住他。
予取予求,仿佛回应般,一叶扁舟行于大海之上,波浪起伏、惊涛骇浪,最终雨过天晴归于平静。
女子伏在男人胸口上,手指绕着他的发,轻笑:“阿殊,我怎么觉得你这次比以前任何一次都要好?”
她嗓音微哑,调笑的意味十分明显。
下一刻,身子陡轻,两人竟是交换了个位置。
云殊将她压在身下,两手撑在耳边,那双清冷的眸子深不见底,只定定凝着她,开口:“下次更好,试试?”
魏青棠一听就后悔了,就刚才那番折腾,再来一次她骨头必散架,没个三五天甭想下床。
于是赶忙环住他的脖子:“没有没有,我的殿下什么时候都是最好的,还是不用试了……”
话虽如此,云殊却没有放过她的意思,那双深眸染火似的在她身上肆意扫视。
魏青棠心头一阵哆嗦,正准备找点别的话头分散一下注意力。
身上压力倏轻,却是那人起了身,拾起衣袍,不紧不慢地开始更衣。
魏青棠:“?”
今天怎么这么好说话。
接到女子疑惑的目光,云殊回头,轻描淡写地扔下句:“开源节流,方能长久。”
魏青棠额角一抽,无语地掩住面。
好啊,她就说这杀神怎么转性了,感情打得是长远路线。
但也好,至少眼下是躲过去了。
两人在房里呆了大半天,傍晚的时候,才出门。
院子里,一树梅花下。
琅琅那孩子和追风玩累了,就靠在那条大白獒身上睡,他张着小嘴巴,有一溜口水滑了出来,似乎梦得很香甜。那只大白獒蜷屈着身子,以一个环抱姿态将他圈在领地内,白色的尾巴摇啊摇,说不出的和谐。
魏青棠和云殊相视一眼,竖起手指:“嘘!”
她指指外面,云殊会意,和她无声走出去。
夕阳西下,暖洋洋的余晖照得满院都是,二人去了云昭的屋子,孩子还没醒,但苍白的小脸已经回复几分血色。
魏青棠心疼得要命,想起坤宁宫这孩子那句“琅琅”,自己都伤成这样了,还惦记着弟弟,顿时又气又疼。
出了屋,正要跟云殊好好聊聊这事儿,忽然秦恒来报,宫里太医院的人来了。
二人交换了眼神,走到大堂,只见胡院判领着浩浩荡荡几十人在那儿,垂首恭敬。
见他们进来,胡院判立即迎上前:“宸王、宸王妃,下官是奉太后娘娘懿旨,来给小世子诊治的。”
魏青棠听了几乎笑出声。
太后?
他说得是那个要用藤条打到昭儿开口的张太后?
这老妖婆失心疯了?
前面还要死要活,这会儿就一副慈眉善目的长辈嘴脸?
“胡太医,本王妃并非针对你,只是这太后娘娘的好意嘛,恕我宸王府不便领受。”
她这话一出,那些太医们面面相觑,胡院判也愣了下,压低声道:“宸王妃,老夫知道你对太后娘娘有气,她罚站两位小世子,确实也……”
魏青棠眉一挑:“罚站?”她还不知道这茬,眯了眯眼,“怎么罚的。”
胡院判便将他们刚进宫时被罚站两个时辰、琅琅的脚甚至浮肿了的事情一一说来。
魏青棠听罢怒不可遏,冷笑道:“好啊、好啊,刚见面就给重孙们一个下马威,罚站、禁闭、藤条,这老妖婆还有什么干不出来的!”她是真没想到,除了跟云梓豪那档烂事儿,中间竟还有这么多龃龉。
胡院判等人听她骂张太后是老妖婆,登时吓得连缩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