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什么来他大限来了还差不多。
昆邪王哭丧着脸魁梧的身躯鹌鹑一样微微瑟缩。他一步一步挪到赛台边上,刚想开口说自己要弃权抬头往裁判那头看去时却一眼就不得不被裁判身后的阏氏吸去了所有注意力。
眉目昳丽而冷淡的美人似乎被他们的对决勾起了兴味素手按着桌案微微倾身眉如远黛目似桃花,此间风情教昆邪王望一眼就被勾得心摇魂荡。
更别说美人好似注意到了他的目光,秋波一转朝他睨来。虽说只对视了短短一秒就移开视线但却让满脸迷醉的昆邪王浑身过电似的打了个哆嗦。
什么弃不弃权的真男人就是干!他又可以了!
赛台下幕僚小嘴依旧叭叭个不停为他摇旗呐喊吹得昆邪王飘飘然自信心又开始膨胀。没见到单于左臂都受伤了嘛他在自己部落好歹也是数一数二的勇士到时候机灵点专门瞄准那处打他还不信自己就打不过!
果真还是打不过。
昆邪王在被赫连渊动也没动只用左手一拳击飞的时候,望着近在咫尺的蓝天和白云,恍惚想到。
在地上目瞪口呆的幕僚张大嘴巴,惊恐想叫人赶紧来救命然而一张口,却只能身不由己地叽里咕噜喊出一串话:
“王爷飞天,真男人誓与太阳肩并肩!”
台下传来哄堂大笑。正在做自由落体运动的昆邪王又气又臊,恨不得地球重力当场翻转直接把自己吸去天上一辈子别回地面好了。
仁德圣明的长生天好像当真听去了他的心愿。
“阿爹,你看!”稚气未脱的小男孩拉一拉身旁大人的袖子,“右贤王立的那根旗杆好像要戳到昆邪王的屁股了!”
昆邪王在半空中一睁眼,就看见那挂着“草原最大线下赌场”旗子的木杆离自己下落的臀部越来越近。他惊惶地大力抡动双手向前腾挪,试图避免“蓬门今始为君开”的人间惨剧,眼看着似乎有些希望,自己的坠落轨迹开始逐渐有了偏移
“刺啦”一声,旗杆的尖顶勾住了昆邪王大腿的裤面,又随着他下落的动作一路势如破竹火花带闪电,将外裤从下到上直直划开,一直勾到腰间,露出大半个被白色内裤包住的屁股。
昆邪王听见底下沉默三秒后爆发出的震天撼地大笑声,还没有来得及感受下边火辣辣的摩擦感,一颗心就已经先随着社会性死亡的身体化作死灰。
他不用看就知道自己此刻宛如被高高挂起卑微旋转的燕都烤鸭,三百六十度全方位无死角供人瞻仰。他木然挺动了两下身子想要把自己挣下来,奈何被旗杆挂住的内裤弹性实在绝佳,被百来斤体重拉得长长绷得紧紧,都裂开一小缝了,可它就是不断,招摇的一片白活泼又抢眼。
底下人笑得几乎要晕过去了。傻了眼的幕僚这才反应过来,两手胡乱想捂住周围人大笑的嘴,色厉内荏虚张声势要为主子挣回面子:
“王爷破内裤,好兆头见者发家又致富!”
昆邪王死得透透的心都要被他给气活了:“蠢猪!废物东西!还不快把我给弄下来!”
幕僚被劈头盖脸一顿骂,惶然又惊恐地跑过去抱着旗杆拼命摇动,试图把洋相百出的主子救下来。他一通猛摇,挂在上头半天不动的内裤终于有了动静,裂缝越开越大,到最后,昆邪王整个尊臀都大喇喇暴露在了万众瞩目下。
眼看王爷的整个脸色都变了,幕僚生怕又挨骂,缩了脖子哭丧着脸叫屈。
“王爷露屁股,可怜可怜小的摇得好辛苦!”
昆邪王气得浑身克制不住一抽搐,这一动仿佛是给已经濒临极限的内裤压上了最后一根稻草,弹性极佳的布料啵一声彻底绷开,昆邪王还没反应过来,就已经和那面狗爬大字的旗子一起,凉着屁股从天而降。
“王爷下旗杆唔唔唔”
幕僚边慌里慌张来接边情难自禁地开口,却没想到话还没说几个字,王爷双眼瞪圆的怒容却离自己愈来愈近。他只觉得眼前一黑,嘴唇一沉,身体一重,啪叽一下就被王爷砸了个正着。
嘴对嘴那种。
“哦豁!”
围观群众在疯笑中抽出一口气来啧啧惊叹。
昆邪王恶心得都要吐了,气到差点爬不起来身子。他刚一站到地上,没顾上捂住空荡荡凉飕飕的屁股,先反手拼命在嘴巴上粗鲁擦着:
“呸呸呸大胆,可恶如斯!你这个嘴臭的家伙,我我呸!”
幕僚被砸得眼冒金星,下意识委屈辩驳:“小的嘴不臭,小的刚刚可都在夸王爷!”
人群听到这又忍不住哄堂大笑起来,赛场上处处充满着快活的空气。昆邪王已经心力交瘁得不想骂他了,他也根本不敢看心心念念的大美人到底是怎么看自己的,此时的他只想捡回自己破碎的内裤,带上自己破碎的心回家
等等,他内裤呢?
左顾右盼愣是没见着,昆邪王猛地一抬头,就看见孤零零的一片雪白布料挂在旗杆顶上,自如地在风中招展着,飘飘摇摇。
日!
幕僚终于扶着腰从地上爬起来,讨好地捡起和王爷一起掉下来的旗子,捧到面前。
“王爷,先用这个凑合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