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样的月、同样的夜...

普天之下，毫无分差。

平康坊西门之南，褚遂良恭坐地上，陪着父亲褚亮共同沐浴银白色月光，天寒地冷，褚遂良生怕这月光冻伤父亲身体。

“无碍，无碍~”褚亮笑。“这月，看似与钱塘月一般无二，看了几十年了，总是不如钱塘月熟悉。”

“是呀！月是故乡明。”褚遂良附和说。

褚亮长出口气，没再说什么，只是盯着天上圆月。褚遂良在一旁，看着父亲苍老的脸，思虑万千终究化作泪水，父亲腿脚不便，身体欠安，想要回一趟钱塘，怕是难了。

......

长安城外某处。

牛头马面无聊的坐在山头，两人各自拎着两缸酒。

“回不去了。”牛头有些难过，垂头丧气的样子。

“嗯，回不去了。”马面也是。

这个世界，根本就是虚构的世界，一旦进来，又怎么回去？系统已经关闭了。

“系统关闭了，这里，是一边孤寂的死界了。你说，我们什么时候得罪了钟馗那小子了吗？他当初刚刚来的时候，还不是你我二人对他照料有加？这小子，不说回报了，TMD还恩将仇报，天煞的田舍汉。”马面骂骂咧咧说。

“就是，我那年怎么怎么滴....”牛头瓮声瓮气的说着。

两人来了这里已经一段时间了，长安城漫天鬼魂飘浮，来来往往的，与他二人何干？

......

“牛头马面？”

两人正开心喝着呢，忽然听得身后有人喊。两人转头望：“一个小土地？”

“干嘛？”牛头没好气说。

“你们两个刚刚不去地府了吗？怎么一眨眼儿，就在这喝起来了？”小土地从土里钻了出来，脸上带着惊诧。

牛头马面虽然说得是两个族群，地府有很多的牛头马面，但是，细细区分的话，每一个牛头马面细微之处，还是有不同之处的。

比如说眼前这两位，牛头的牛角弯的更性感，马面的鼻孔，弧度不错。土地是一个认脸的人，刚刚打过照面，虽然没说话，但细微特征，他是认得的。

“我们？”牛头马面面面相觑。

“你刚刚看见我们了？”马面追问？

“废话，我能看错吗？”土地凑过来，手中凭空出现一个勺子，伸勺子往酒缸里舀了一勺子，仰头喝下，“好酒。”

“老牛，你说，系统关闭之后，这里，和真实的世界？有什么不同？”马面眼中精光闪闪，说。

“有什么不同？有什么不同？”牛头想了半天，道：“这里没有‘溯’。”

“除了这个。”马面说。

“除了这个？”牛头转着眼珠子想：“没有人操控，没有干涩，没有监控，那也是时空正常的节奏衍化，这样的话？似乎和真实的世界，没有什么不同吧？”“所以呢？”牛头问。

“所以，我们完全可以继续我们之前的生活...”马面说。

“怎么？继续冒充？”牛头不解。

“你怎么这么死心眼？我们完全可以去寻找我们的家人，这个时候，还没有相遇，你的小小牛和我的小小马，那是之后很久的事情了。”马面惊喜说。

牛头明显心动了，但他从未如此想过，忍不住问：“可以吗？”

“当然可以了。”马面激动。

...

“老头子，你去哪儿了？”土地婆婆忽然冒了出来。

“咦，你怎么也进来了？”马面看到忽然出现的土地婆婆，诧异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