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祖屁事真多。
施袅袅于是唱起了慢节奏的英文歌,她就不信师祖还能挑刺。
果然,夜环空没再说话,抱着她慢慢睡着了。施袅袅自己唱着唱着,也睡着了。
她在卯时的时候,蹑手蹑脚地起来,又悄无声息地朝门外走去。走到一半,身后传来了男人的声音:“去做什么。”
施袅袅:“拉屎。”
她出了屋子,跑到和祁源夜约定好的花屋那。祁源夜早就已经等在那里了,看到她来,脸上神色复杂。
“师祖呢。”祁源夜问。
施袅袅道:“还在睡着。”
“没想到师祖竟然对你……”祁源夜冷声道,“他可真是随心所欲,连其他宫宫主的未婚妻都不放过。”
“袅袅,委屈你了,一定很难过吧。”他说着说着,目光又柔下来,伸手要拉施袅袅的手。
“不不不,不委屈。”施袅袅连忙把手抬起来,做出摆手的姿势,以避开他那双要握住自己的手,“你是要跟我说银叶虫的事情吗。”
“师祖上次说要杀了我们,这次为什么要来参加祭祀宴。”祁源夜问道,“他有跟你说什么吗,他此行的目的是什么,他还打算屠门吗。”
“不知道。”施袅袅摇了摇头,“师祖没说什么。”
“袅袅,待在他身边,很痛苦吧。”祁源夜温柔地看着她,道,“没关系,虽然不能常见面,但只要我们的心在一起,就可以了。你在他身边,杀掉他的机会也大些。”
施袅袅:???别啰嗦,直奔主题好不好。
她道:“我的银叶虫只剩下三次发作了,如果你是有关于银叶虫的消息,直接告诉我。”
祁源夜从袖子里拿出了一瓶血来。
“这是之前剩下的师祖的血。”他递给了施袅袅,“剩余不多,也就够你用两次了,虽然不能治根保命,但至少在你发作时,能让你别那么痛苦。”
施袅袅接过了血瓶,想了想,只够两次啊。但是最后一次,不管用不用血,都是死路了,不过是痛苦地死去,和平静地死去的区别。
烦,实际上她在流月宫过得还行,跟师祖相处起来也并不讨厌,她的心情大部分时候都不错,就是偶尔会被这层死亡的阴影给惹得有点颓。
祁源夜在她走神的空挡里,伸手拂了拂她的脸颊:“袅袅,只要杀了他,你就能活下来,我们就能继续在一起了。”
施袅袅被这突如其来的摸脸杀吓了一跳,往后一退,道:“血我拿了,谢谢,那我走了啊。”
“袅袅?”祁源夜总觉得施袅袅的态度变得很奇怪,对他一点不热情,反而有些躲闪,才见没多久,便要匆匆离去。
但施袅袅没理他,转身就往回跑。她怕待久了,师祖要怀疑她便秘。
她跑着跑着,忽然迟疑地停了下来。
她看不见了。
仿佛在刹那之间乌云蔽日,世间的光芒消失了。周围漆黑一片,甚至连朦胧的影子都感知不到。
她瞎了。
施袅袅站在原地,满头问号。
她瞎了?她的眼睛怎么了?忽然之间?
然后,仿佛是做白日梦一般,她的脑子里忽然钻进来了一些影像。
施袅袅在这白日梦里看到了自己,以及师祖。
他们躺在床上,她自己正信誓旦旦地跟师祖说:“以后不要再说我喜欢祁源夜了。”
“我一点都不喜欢他,我要是喜欢他我就是眼睛瞎了。”
然后画面消失了。
施袅袅想起来了,这是以前她和师祖说过的话。
所以这个白日梦……?
施袅袅:卧槽师祖!不是啊师祖,不是!她说的瞎只是个比喻啊,是个形容词啊!不是字面意义上的瞎啊!
而且她真的不是在偷偷幽会祁源夜啊!
“师祖我错了!我错了师祖!”